私生子_分卷(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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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18) (第2/3页)

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方才骨头酥软,原想伸腿活动活动,没料到先生坐了下来。

    身后有个汉子突然高声道:全德忠你今天拽的哪门子文屁,往日里咋不见你说话这么斯文,对着兄弟们就一口一个老子,对着三不先生倒成了个文化人,你是不是看不起兄弟们?

    全德忠一时脸色涨的通红,发了狠劲儿抽回腿,跳下牛车,往另一头去了。说话的汉子凑上来,露出一口黄牙笑道:兄弟,你别和全德忠那小犊子一般见识,他人不坏,就是心眼子小了些。

    三不笑着摇头,我和他计较些什么。

    汉子一拍大腿道:兄弟是个爽快人,我看你也是个爱喝酒的,俺这有些烈酒给你偿偿。说话间,解开腰间挂着的酒囊仍进三不怀里。

    行商人哪来那许多讲究,往往是数个人共用一只酒囊,三不拧开酒囊仰头灌了一大口,果然是烈酒,味蕾似被烈火烧灼,火舌一路烧进肺腑,三不吐出一口酒气,朗声笑道:真是好烈的酒。

    全德忠跛着腿一路走到方同身侧,回头看了眼和汉子们打成一片谈笑风生的三不,忿忿道:同哥你为何对那人如此敬重,他说的那些鸟语到底是不是狄戎语我们也不清楚,我可不信真有人能掌握狄戎八部的所有语言,指不定在糊弄我们呢。

    方同最是了解他这兄弟,知他是见先生一来抢了他第二得力人的位置,心中不服,难免说些酸话,方同跳下马车拍了拍全德忠肩膀,你可知道十二年前的新科状元?

    十二年前方同跟着少爷进京赶考,有幸遇见了年仅十七岁的新科状元打马游街,家家户户系红绸,酒楼茶社挤满了人,皆想一睹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风姿。

    状元少年得志,带乌纱帽,着大红罗袍,骑高头大马,足蹬乌靴,于紫宸殿上见帝王,太一宫中拜五福,惹无数官家小姐,青楼名妓共倾心。

    方同侍奉的少爷和万千举子一样名落孙山,两人站在街边,看着状元骑马绕了上京城一圈又一圈,少爷提起这位状元,语气总是佩服,称他是提笔写尽天下惊澜。

    这谁不知道啊,最年轻的状元公,我记得像是姓石?全德忠还在学堂念书时,教书的老夫子总是说起这位状元。

    姓石名修远。方同补充道,若我看的不差,这位三不先生就是当年那位状元公。

    什么?全德忠不敢置信的回头,却见那胡子拉碴的醉汉正毫无形象的褪下靴子挠脚底板。

    商队行了一天终于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到了草原边上。

    草原上的狼群总是夜里出没,且水草下多泥沼,有的地方看起来平整,人一踩上去就会深陷泥潭,白天赶路都得谨慎万分,夜里自然是不敢随意乱动的。

    一行人准备在草原边上安营扎寨,等第二天再出发。

    汉子们起了篝火,石修远正蹲在地面上温酒,方同拿了件羊皮制模样古怪的袍子凑过来,将袍子递给石修远道:先生,这草原上白日里还成,入夜了直冻人脸皮子,你身上这件怕是不成。

    石修远一手拿酒温着,一手接过袍子笑道:劳当家的费心。

    方同一撩衣摆坐下,迟疑道:先生可认识昌同四年的状元,石状元?当年上京城不过惊鸿一瞥,但状元公摄人的风采,过去十二年任然历历在目,经过一天仔细观察,尽管心中已经确认,但他仍不敢相信状元公会落魄成如今这副模样。

    我如今名为三不,只是坊间一闲散汉。石修远将温好的酒递给方同,笑道:观当家的面善,可是当年那书童?

    方同听前言知石修远不想提过往之事,听后言,颤抖着接过酒瓶站起身,深深作揖,劳恩公记挂,十二年终于再得见恩公,请受我一拜。

    原这方同之所以能认出和之前判若两人的状元郎,却是因为当年上京城街边一书童被看状元郎的人群推搡着挤到街中,正要被马蹄踩踏时,状元郎飞身而下,救下了这书童,书童正是随少爷进京赶考的方同。

    石修远起身把住方同胳膊,笑道:世上早没了石修远,我看当家的有缘,可愿共饮一杯?

    方同对着恩公感激和敬仰夹杂,言辞间免不得拘谨,但石修远走南闯北多年,见过翱翔于天最神骏的鹰,看过万丈雪山上最刺骨的雪,吹过大漠最酷烈的风沙。心胸眼界远迈常人,三言两语间就让方同放下拘谨。方同在草原上闯荡数年,狄戎人的风俗习惯也略略了解,两人相谈甚欢。

    先生可知狄戎八部中的捏古斯?

    石修远凝眉细细思索,我却只知道坊间流传的,这部图腾为一狼首鹰身的凶兽,部民最是凶狠,常有用人头骨做器具的酷烈之举。

    这部曾入侵我朝,老罗将军领命出征,拼尽一兵一卒,老将军和罗府几位少将军也都埋尸战场,这才将此部击退。方同先是叹息一声,后接着道:那捏古斯也是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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