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_第161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161节 (第1/7页)

    这其中只有玄宗原来还比较英明,开元之时亦颇思有所作为,可惜不久即沉溺酒色,骄奢yin佚,醉生梦死,天昏地暗,大唐的统治基础被他斫丧殆尽。其余更都是逆来顺受,忍辱偷生,委曲求全,以苟延残喘,更谈不到施展韬略、有所作为了。就连宪宗,也只是相对多了几分手腕,而并未有真正的大局意识。其实这种情况,在前后各王朝中,都是不多见的。所以他一直认为,至少在这个方面,唐不仅不能与汉比,甚至不能与被它推翻的隋朝比。

    隋虽是一个短命的王朝,前后两代不过三十七年,但却为后世建立了不朽的功勋,留下一份为利无穷的宝贵历史遗产,至今犹在放射着耀眼的光芒——那就是大运河。大运河在全国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所产生的影响之大是无可估量的。而号称盛世的唐朝,却举不出有任何巨大厉史意义的成就。所以,从形式上看,唐朝的疆域比前汉大,是一个威震遐迩的大一统帝国,在原先的历史上,大唐立国长达二百八十九年,比前汉王朝还多七十五年。然而它的内容却是空虚的,终唐一代,没有在这一方面做出有任何历史意义的重大贡献,历届帝王除一二开国之君外,都是些没有多大作为的庸碌之辈,既不能为民兴利,也不能为民除害,即使问题摆在眼前,也同样是不闻不问。象这样的无所作为,在前后历代王朝中实是少见。

    对一向被誉为盛世的唐朝作如此贬抑,并非李曜对这个王朝有什么成见,相反他是对大唐很有感情的,但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因此他见到大唐的弱点之后,就越发希望使之改变,而他的这个观点,在理论上和实际上都是有充分根据的。

    在李曜看来,古代社会里,农业当然是最主要的一个生产部门,所谓经济是一切社会关系包括政治关系和意识形态的基础,实际上就是农业在这一切关系中起决定作用。例如“三河”地带之所以成为中国古代灿烂文化的发祥地,数千百年以来一直是一个统治中心——即所谓“都国诸侯所聚会”、“七十九代之君俱王天下”,就是因为这个地区一直是以农业为基础的经济中心,农业是决定一切的直接力量。因为农业不仅直接关系着人民大众的生存,而且也直接关系着“都国诸侯”的存亡,所以一个国家的农业兴衰,就直接表现为人民的贫富和国家的安危。

    关于农业的这种决定一切的作用,其实古人早就认识得非常清楚,阐述得也非常明确,尤其是战国时期的各派思想家,都纷纷从不同角度来反复中论有关这一问题的理论与经验教训。比如《管子》里,就有两段话:

    地之守在城,城之守在兵,兵之守在人,人之守在粟。故地不辟,则城不固……轻地利而求田野之辟,仓凛之实,不可得也。

    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俱王天下者何也?必国富而栗多也。夫富国多粟。生于农,故先王贵之……民事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是以先主知众民、强兵,广地,富国之必生于粟也,故禁末作、止奇巧而利农事。……上不利农则粟少,粟少则人贫,人贫则轻家……则战必不胜,守必不固矣。……此由不利农少粟之害也。

    李曜认为管子说得十分透彻,所谓“田野之辟,仓禀之实”,就是发展农业的两大目标,也是充实经济力量和巩固国家基础的根本大计。《管子》的后一段文字阐述得更为明确,既然“粟”直接关系着国家人民的命运,自然就不能不把“田野之辟,仓禀之实”作为治国的根本大计。因为“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彼此间的相互关系是如此直接,如此明显,不容有丝毫疑义。

    所谓“田野之辟”,就是充分利用水土资源,扩大灌溉面积,以提高农业生产力,增加土地的单位面积产量。水是农作物的命脉,一个朝代是否注意兴修水利,是一个朝代农业能否发达的关键。按照李曜在后世课堂上学到的说法来讲,由于中国古代社会的基本经济结构是小农制经济占支配地位,一家一户的小农民都是个体方式的经营,相互之间不能产生自愿的联合,以形成一种社会的集体力量,来兴建大规模的水利工程,如开凿人工渠道,以共同灌溉农田,用以提高土地的生产能力。所以他们只能消极地听任自然摆布,所谓靠天吃饭。于是朝廷这个社会上唯一的一种集体力量,就在这方面起着决定性作用。有一个注意兴修水利的朝廷,就会出现一个人给家足、经济繁荣的时代,反之,如果听任沟渠湮灭,水利不修,其必然来临的,便是灾荒连年,饥谨荐臻,甚至是人相食吠,白骨蔽野。

    所以一个王朝对于水利是否给以足够的关心和重视,是判断一个主朝兴衰隆替的准绳,一个能主动大兴水利的王朝,必然是一个田垦、粟多、国富、兵强、战胜、地广的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