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帝_驳析毛文龙意图与皇太极联手攻明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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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驳析毛文龙意图与皇太极联手攻明说 (第9/9页)

不再是议和息兵,而是联手攻明的问题。

    由于科廓被执之事,皇太极对毛文龙欺诈的伎俩猜忌很深,虽然毛文龙屡屡狡辩科廓被执之故,声称自己是如何如何有信义之人,但是皇太极明白对于毛文龙这种背信弃义之徒,他所说的话绝对不可轻信。

    所以,尽管毛文龙屡屡声明欲与皇太极共谋大事、携手灭明,可是皇太极始终坚持毛文龙遣还逃入皮岛的女真平民,并要求其率部登北岸来降,否则不论毛文龙遣几次使臣,都要将他们通通格杀。

    皇太极的意图就是要求毛文龙归降,而不是任其成为与自己分庭礼抗的独立势力。

    而骄恣悼傲的毛文龙,已经自成势力,割据一方,他绝对不肯轻易屈为人臣,受人节制。

    他曾对朝鲜译官张礼忠说“胡贼欲以渠为刘豫”,言下之意是根本不屑当刘豫。

    他与皇太极来往目的是借助后金的力量来保存自己的势力,在与明廷关系恶化的情况下预谋后路,所以他认为皇太极的要求太过,既不愿意遣回女真平民,也不愿率部登岸而降。

    正如鲜臣郑忠信所说,“毛将之与虎相通,为后日地者,果似分明”,又说“毛将之心,凡三变,魏忠贤当权时,自结忠贤,及新皇帝即位,欲为自全之计,潜通于虑”。

    说毛文龙的做法是“为保全自己的势力与后金联手,利用其军事力量,企图摧毁敌对势力”,是极为精当的。

    在毛文龙致皇太极的书信中,毛文龙的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表现得淋璃尽致。

    他一边遣使欲与皇太极合作,一边却在信中称皇太极“胸无计谋”、“何其无智乃尔”、“是必欲与我为敌也,诚然如此,我亦闻之尔处之事,又何惧哉”,“你到底是达子家做事,只图目前之小利”,“你既是一国之君,非同小可,何其气量偏浅而无容忍之甚也”,“事如依议不谬,再有结局之期。你如何待我?如佟李之隆,我不肯,如西夷之头领隆我,我亦不肯”。

    毛文龙的信中弥漫悖傲、轻蔑、谩骂的语气,这哪有蓄意归降的形迹?

    无怪乎孟森说“其词气据傲,绝不似投降口吻……当是互相玩弄,非有意于归降也”。

    皇太极也觉得毛文龙其人“放恣,初无定心,后被牵累,事不易结”,也就是说,当时皇太极本人也不认为毛文龙会轻易归降。就是在崇祯二年四月,毛文龙仍然在向明廷汇报自己的愚敌之能

    “解据远哨拨夜带回来乡胡四等口称系敌孤山名下跟役,在营内听得敌说‘屡次有书差人送与毛都督请和,虽有书回我,俱是哄我,及差人送礼讲起,又不依。反将我人解送赴京。又将我心腹刘爱塔等兄弟七人收回岛去。

    爱塔杀死我人二千余名,又带我部落四百名、马四百余匹、盔甲、器械全全拐去。这样哄我,实不甘心。又屡次被他袭杀,吃了大亏。我们今好乘他无粮,正好起兵,捉拿他去,好也出我们被多次哄的气”

    这样的说法其意在于欺瞒朝廷,宣示自己的重要性,所谓“据此推照,职之设镇东江也,实扼敌之咽喉,而不得大肆其狠贪之愿,是以忘战无奈,屡次遣人持书请和于职。职亦遗书遏彼,一面坚修战备,亟图恢复”。

    毛文龙就是这样凭借东江悬居海外的特殊地位,居奇于明朝和后金之间以自重,其意图就是要保住并扩大既得的利益。

    对于毛文龙这种两面三刀、反复无常之人,他的首选是保存自己的势力,除非他与明廷的关系己经彻底破裂,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归降后金。

    即使到了毛文龙与后金频繁接触的崇祯二年春,朝鲜人仍称“天下事虽不可预度,而似无朝夕必叛之形。既据岛中,得专通货,安享富贵,拟于王者。彼若来侵我国,则实出于失计,岂肯为之乎”,又说“毛之本心只在富贵,据守岛中,似无他虑矣”。

    此后,崇祯二年二月,皇太极派兵袭杀蛇浦下陆屯种的毛兵、辽民,毛文龙与皇太极的矛盾又有所加深,这使得本来处于讨价还价的商洽事濒临流产,可以说当时叛降的条件是明显不成熟的。

    如果毛文龙没被袁崇焕斩杀,可以预想他这种游离于明金之间的做法仍然会继续下去。

    袁崇焕对毛文龙与后金的往来早有所知,斩帅后他移咨鲜王,称毛文龙“要挟无己,居奇货于东奴”,这短短的十个字可以说极为贴切地点出了毛文龙勾结后金的本质。

    毛文龙另立门户,或者叛降后金之事,并没有成为事实,而且来往之际又多有欺诈和玩弄手段的成分。

    说毛文龙蓄意投降后金是缺乏充分根据的,毛文龙与皇太极的书信并不一定就是谋叛的铁证。

    不过毛文龙抗金的立场有所动摇,暗地里将东江军民作为谋求私利的筹码与皇太极作交易,则是客观的事实。

    这正是刘兴祚所说“毛总兵官在彼欲降之心,半真半假”的蕴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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