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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老攻竟欲将酒瓶塞入我后xue (第3/3页)
好似下一秒就将黑云翻滚,压城欲摧。 曹州已经卸下了囚服。 他穿着一身的休闲装,踩上泥潭之时,还是会不经意间被泥污溅染,平白脏了那一身的清白。 监狱的大门离筒子楼也就两百米的距离。 在他读书时,这种距离的运动会他还拿过奖,是曾经的他轻而易举就能跑过的赛道,却是现在的他望眼欲穿也抵达不了的终点。 他孑然一身地踏在阳光之下,想要远离阴霾。 后面的筒子楼围了很多人,整整十八楼,囚犯们都站在栅栏边,眼睁睁地看着曹州一步一步地脱离深渊,直奔他们死也出不去的大门。 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的缘故,曹州只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的虚幻与不真实。 他仿佛走到了一场梦的尽头,甚至他能够听到周围仿若玻璃破碎的声响,将一切虚无的梦境都给击得粉碎。 这里不正常…… 曹州站在这条路的中央,回望身后的筒子楼,只感觉一切都在隐隐约约地产生裂缝。 他每走一步,身边的景象就越模糊,阳光的照射就越炙热与虚幻。 在离大门只有最后五十米的时候,曹州开始脚步加快。 他明明才只走了一百多米,却辛苦得犹如长途跋涉的旅人,每走一步都得大声喘气,步履蹒跚。 终于,他在停顿休憩了几秒之后打算继续前进,可待他抬头之时,却看见曾经待在宁昱琛身边的老人对着那些个狱警说了什么,那大门竟在下一瞬开始关闭!!! 不要! 不要关门!! 曹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抬起腿大跨步,甚至他伸出手,往前面开始不要命地阻止和呐喊。 他感觉到周围原本虚幻的一切在大门关上的一瞬,统统回到了现实般的残酷。 那扇铁门锁住的,是曹州歇斯底里都没有挽回的自由和希望,是他承载着另一个人,忍气吞声了一年才追逐的最后活下去的底气。 可是他最后还是摔倒了,铁门最后也还是合上了。 他倒在泥潭里,离他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 他开始攀爬,开始发出嘶哑的声音大喊“开门!”,可是没有人听他的,也没有任何人伸出援助之手。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不能再被困在这个地狱了。 他所做出的所有牺牲,都是为了今天,都是为了去追寻围墙之外的希望,为了另一个人好好活着。 要是不能出去的话,他会接受不了的!他会当场崩溃!他会被刺激得直接疯掉!! 他要出去! 他要彻底离开这里!! 曹州不顾全身的狼狈和不堪,重新站了起来,他终于来到了高耸围墙的铁门边,他奋力拉扯着、嘶吼着、咆哮着… 他开始用一拳一拳地狠砸,开始用膝盖骨好像没有痛觉般地向前顶撞,全身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可是没有人会去顾及他的歇斯底里,也没有人会去怜悯他的奋不顾身。 后面都是一阵奚落的大笑,从他摔倒开始,从大门关上开始,从现在开始。 好像一切都只是一个恶作剧,大家都是凶手,来放肆地嘲笑着被恶作剧之人的潦倒和被戏弄后的痛苦。 他们将出不去的快感建立在别人的崩溃之上,幸灾乐祸地猖狂大笑,均在楼上指着曹州的狼狈,将他重新拖入深渊里。 曹州被人捏起的时候,原本晴朗明媚的天刹那间变得昏沉又阴暗。 突然的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一瞬天际,也照亮了身边宁昱琛冷漠的面目,又疯狂黯淡下来。 接着,便是震耳雷鸣,狂风暴雨。 烈阳之后又乌云蔽日,满目疮痍,大雨倾盆。 曹州狰狞着面目,挥了宁昱琛狠狠一拳却被握住。 “你说过的!放我走的!!!” 曹州无所顾忌地在大雨中发泄,手腕被宁昱琛握住,也被宁昱琛拽在雨伞之下来避免湿气伤身。 可宁昱琛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他任凭大风将雨伞刮落,任凭曹州失控地发泄吼叫,他都保持着像当初亲手将曹州踩进泥潭的模样,一语即定生死—— “我反悔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就毁掉了曹州所有的期盼。 令他永困黑色; 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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