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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可它耳朵里又仿佛听见小姑娘的怒吼：不能停，巴特！不能停！！

    它能清楚感觉到，它背上的小姑娘快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在这种时候它刹车停下，背上的姑娘失去目标，恐怕会立刻松手，从它背上坠下。

    在这样的速度中，女孩如果撒手，必然粉身碎骨，轻则半身不遂，重则丢命。

    巴特想起在马场那段无人问津的日子，无人给它洗澡，无人择它骑乘，只有臭虫相伴。

    是背上这个姑娘，给了它一个全新的生活。替它仔细洗澡，替它抓身上臭虫，替它将颈上的长鬃扎成好看的辫子。

    巴特感受到女孩的发力。

    她在坚持，她在努力坚持到终点，它又怎么可以放弃？

    巴特的速度几乎在一瞬间得到提升，四蹄快得宛如踏云而驰。

    裁判和现场观众很快发现巴特的不对劲儿。

    有观众疑惑道：“这匹马像是受了刺激？”

    马鞭达不到这种刺激，是骑手作弊，用了利刃吗？

    萧承被超越，6号被超越。只剩最后五十米时，5号也被超越。

    冲过终点，全场齐声欢呼。

    主持人也压制不住激动，大叫一声：“喔噢！4号！4号！！4号居然反超5号和6号，成功拿下第一！！不过我们的裁判怀疑4号利用不正当手法刺激赛马，我们的裁判和工作人员马上替赛马进行检查，请诸位稍作歇息，随后由我给大家公布赛事排名。”

    巴特载着娆娆冲过终点，竭力将速度稳下来。然而娆娆还是没能等到它完全停下便撒了手，从它背上坠下。

    摄像机一直跟随女孩，在她松手坠马的一瞬间，主持人和现场观众几乎同一时刻发出尖叫声。

    杜黎宛如被重锤敲碎了脑仁，懵在当场。他失去思考能力，几乎用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冲下观众席，跑向赛道。

    他翻过一米之高的赛场围栏，朝娆娆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跳出女孩腰背的那片疤。

    她有过一次意外跌落马背被拖行百米以上的经历。

    这一次，她没有被拖行，而是直直从马背跌落。

    他不知道娆娆跌落时马匹的时速，但根据普通的赛马时速，从那样的高度跌下……

    杜黎不敢去想，情绪崩盘。

    当他赶到时，救护人员已经将娆娆抬上担架。陈榆阳先他一步到了现场，他抓着担架，一路护送娆娆。

    杜黎将陈榆阳推开，看了一眼满嘴是血，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女孩，心如钝击。

    他甚至顾不上吃醋，握着女孩手腕，一路护送她上了救护车。

    作为陪同家属，他全程跪在担架前。他全程保持跪姿，红着眼眶盯着女孩。

    女孩的肌肤满是密集红疹，杜黎眼里却没有任何嫌弃，握着她的手腕，一副誓死不松的架势。

    护士过来，拍他的肩：“先生，您坐一下吧。目前来看，您太太只是骨折，可能会有脑震荡。具体地还得等做了检查才知道，您先别太担心，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杜黎从上车起红着眼眶，强制积压的眼泪因为护士一句话，终于滚出。

    男人心脏绞痛，情绪难以自控。

    护士看着从男人眼眶里滚出的眼泪，以为出现幻觉。

    她正要看清楚，男人已经俯下身，嘴唇紧贴妻子手背，如何不肯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