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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 世情薄】 (第3/5页)
低头用膳,却根本都是食不知味。 过了良久,唐琬忽然说道:「夫君……这许多菜肴,你我二人毕竟也吃不下。 可否许我……赠几样予……予他……」说到最后,声音已是几不可闻。 「这……」赵士程只说了一个字,抬头却见唐琬一双脉脉秋眸正望着自己,眼 神中满是乞求之意。赵士程心头一软,摆手说道:「去罢……」 「多谢夫君!」 赵士程见唐琬双眸之中直如流光溢彩闪过一般,摇头叹道:「妳我夫妻一场, 何必言谢。」 唐琬站起身来,在桌上寻了几样前夫平素爱吃的菜肴,装入食盒之中。她提 起食盒,转身正欲下楼,却听赵士程在身后说道:「且慢。」 唐琬立于当地,心头惴惴不安,正不知夫君是否反悔,又听得赵士程说道: 「妳与……与表兄多年未见,琬儿,妳尽可与他多叙旧几时,不必急于回来。」 唐琬转回身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她将手中食盒置于桌上,躬身向赵士程 行了道万福礼,继而才重又提起食盒,走下阁楼去了。 赵士程眼看着唐琬向着西厢房去了,他在阁楼中呆坐一刻,心头纷乱不已。 虽已许诺妻子可与前夫多叙旧些时间,但只是这一刻钟便已令他如坐针毡。赵 士程终于也起身下楼,他本拟随处散步,却在恍惚之间,兜兜转转走到了西厢房 之前。 赵士程情知妻子与她前夫便在房内,却见门窗紧闭,一点声音也闻不得。他 心头诸般滋味再难熬忍,眼见四下无人,凑近窗边一角,伸指在窗纸上轻轻戳破 一个窟窿,偷眼向房内窥视。 只见墙边一人长身玉立,手持一杆毛笔,来回踱步,似欲在墙壁上题字,正 是陆务观;一张台桉之后,一个娉婷袅娜的身影正在款款研墨,自然便是唐琬。 赵士程留意到,唐琬脸上显然已有泪痕。陆唐二人始终相顾无言,却又处处显得 默契至极,亲密无间。 唐琬研墨已毕,双手捧起砚台走到前夫身边,一边供他以笔拭墨,一边逐句 将他新题写于墙上的那首词清声读了出来。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读至最后几句,唐琬又已泫然泪下。窗外的赵士程也不由感慨万千——自己 穷极一生,只怕也写不出这样一首词来。 「表兄……你与琬儿自幼心意相通,纵然此生再难相见,又岂是……岂是……」 唐琬说到这里,却是连连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陆务观接过唐琬手中砚台置于桉上,一手握住了唐琬一双柔荑,另一手以 指端轻抚她腮畔,柔声说道:「琬儿,妳怎会消瘦如此?妳在赵府可曾受了委屈?」 唐琬将一双素手从陆务观手中抽出,连退两步,说道:「我……我夫君待我极 好。」她以手帕擦拭眼角泪痕,又说道:「夫君还在等我,我也应回去了。」 陆务观叹了口气,说道:「琬儿,妳我心意相通,妳自当明白,我何以为妳 写这首词。」 唐琬向陆务观幽幽颔首,轻声说道:「钗头凤。」 陆务观走到唐琬身前,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她髮髻上那枚金钗。他闭 上双眼,嗅着唐琬身上那摄人心魄的素雅体香,忽地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唐琬大惊失色,双臂拒于身前道:「表兄!不可如此!……你我皆已另有家室…… 怎可……」 陆务观却将唐琬搂得愈紧,在她耳畔说道:「琬儿,我没了妳,便如失了魂 魄一般!这几年苟活于世,行尸走rou一具罢了,岂有片刻真心愉悦可言?琬儿, 我知妳也必是如此……」 「表兄……」唐琬话音未落,樱唇已被牢牢吻住。 唐琬登时如遭销魂蚀骨一般瘫软在陆务观怀中,唯有一双素手紧紧抓着他 上臂,却不知是在抗拒还是迎合。 陆务观一只手臂将唐琬柔若无骨的娇躯牢牢揽在怀中,另一手则攀入两人 紧贴的身躯之间,隔着襦裙抓在了唐琬酥胸之上…… 目睹眼前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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