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
她不能看见那条红丝带了,她把它揉成一团,想了半天才想起到妆台上的木盒子里盖起来,这样就看不见了。
“咦?我的小金鱼呢?”
程仙看看空空的盒子,十分纳闷,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
红丝带关在盒子里,眼不见心不烦,世界清净了。
第十日,程仙决定下楼,然后进宫去这找原宝,一块逛街。最好还去一趟燕国公府,看看燕扶游和岳黎在干什么。
“公主。”
这时,门外一个小厮急匆匆进来,还在楼地上的程仙随口问,
“何事?”
小厮左右看看,然后跟到程仙面前,呈上来一封书信,小声道:
“公主,西北来的密信,驿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西北?”
这下程仙不仅好奇,更是纳闷,西北会有谁给她写信呢?可是看着小厮行事隐秘谨慎的样子,她接过信,想了想,又回了寝殿。
她坐在榻前的软垫上,小心地拆开了信,厚厚的一沓,随着信纸落下来的,是一缕暗香。
桌上一只干了的腊梅,暗香残留。
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原青澜。
第45章 入骨(二)
原青澜受封西南王, 人却远在西北参军。
此事京中除了皇上, 就只有程仙知道。
所有人皆以为七殿下被逐去西南封地,无诏不得入京。却不知当初拒婚后那晚父子间的详谈。永嘉皇帝意在胡图尔部归顺,七殿下自愿参军,从不起眼的小兵做起,跟在镇北将军魏远麾下。
每隔十日一封从西北送来的密信,一写就是三年。
这三年中,京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平庸最终被废,如今二皇子正如日中天,圣眷正浓, 皇上却始终没有再立太子。
九皇子也已成亲,府邸就在京城。八公主最终没能嫁给燕扶游,不知怎么却去城外明兴寺出家做了道姑。
最后见燕扶游是城外送别, 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年, 白衣落拓,如今酒喝的少了,眉宇时常会皱起来。
淇水滔滔而过, 天际浮云聚散,燕扶游骑在马上, 看着站在马车外的白裙少女,神色认真:
“我此行去胡图尔,算最后一次游历了。我生于世家,从小父亲宠爱我, 哥哥们也不愿我知道那些尔虞我诈,这些年一直过得逍遥自在。但长于世家,终于一天要担起责任,没有人可以永远长不大,但愿到那时,哪怕身不由已,还能有两三个清风明月的朋友可以借酒浇愁。”
河岸芦苇丛生,苍苍茫茫,风吹起裙摆轻扬,程仙微微笑,
“燕四哥,明月旧友一直都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原宝都陪你喝酒。”
“对啊,到时候你把郡主也带回来。”一旁骑在小马上的原宝,立刻上前应和。
燕扶游洒脱一笑,“十三殿下精于课业,剑法卓越,越来越有七殿下的样子了。”
但此间提起原青澜,几人又沉默起来,西南王远在千里之外,已经三年没有回京了。
河间风大,落日熔金,霞光照在几人身上,渡上一层浅色的光晕。送别总免不了伤感。程仙便说些轻松的话,笑着嘱咐:
“燕四哥,你此去胡图尔,听闻那里盛产日行千里的骏马,还盛产最漂亮热情的舞娘,听闻她们只愿意给能喝下十八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