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时候,听到就是这样一番兄妹对话。斯文青年扶着眼镜先笑了一轮,才抬手敲敲玄关的墙壁。
“坂口先生,日安。”织田咲无视手下‘哎哎哎轻一点’的哥哥,抬头冲青年打了声招呼,“今天很冷呢。”
女孩穿了一身水红色柑橘纹的振袖, 为了方便行动绑着袖子;及腰的红棕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动作水波般轻轻晃动。
“日安。”坂口安吾点头回应,摘下绒制的黑色手套,“非常漂亮。”
“唔,老实说也就一般吧。”
织田咲仔细折好没用哥哥的腰带,拍拍他的后背,“做这件羽织袴的时候,预算挺紧的——嘛,虽然不是很好看,但质量却不错。”
女孩完全没能领会对方的赞美,晃晃手里的兔子皮筋,遗憾道,“如果哥哥有年终奖的话,就能重新做一套了……坂口先生的羽织是自家做的吗?墨绿条纹好漂亮啊。”
——织田作的羽织袴是最便宜的素色深蓝布料,属于只能靠颜值撑的超·基本款。
黑帮情报人员·坂口安吾茫然,转头看向黑帮底层人员·织田作,语气迟疑:“年终奖是……?”港黑还有年终奖这个说法吗?他偶尔也管账,怎么不知道啊?
织田作表情一僵,努力若无其事道:“我们【公司】主要是平时福利。”
到底是游走于机密之间男人,几个眼神交汇的空档,坂口安吾就大致猜到好友对meimei有所隐瞒。青年影帝顺着新人演员织田作的戏走下去:“毁誉参半的奇怪规定。”
织田咲没多想:“坂口先生稍等,孩子们准备好了就出门。”
坂口安吾应下:“好。”
女孩随手扎起长发,转身走进半掩着门的主卧室;屋内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左一句‘这是我的手套!’右一句‘呜哇围巾上沾了苹果糖!’——尘世温暖的喧嚣感从窄窄的门缝里沁出来,让人忍不住苦恼,又忍不住微笑。
“她不知道吗?”坂口安吾看向好友,“你瞒不了多久。”
那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孩子。
织田作挠了挠头:“阿咲在东京上学。总之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没关系,但到底双亲都是或直接或间接死于黑道组织‘炼狱舍’;如果知道仅剩的哥哥也是黑○会成员——别的不提,织田作是别想讨什么好了。
设想一下,要是织田咲顺利考上雄英,顺利地毕业成为职英,再顺利地放不下家里、跑回横滨工作……
啧啧,那怕不是要走一波兄妹战场喜相逢,然后怒而手刃亲哥什么的。
真是场大戏。坂口安吾忍不住低笑出声。
“安吾你今天,”织田作抱手靠在窗边,指了指嘴边,“笑得有点多。”我们这是普通人家日常,又不是什么新年漫才表演。
虽然看起来是斯文有礼的青年,但其实坂口安吾并不是那么喜欢笑的类型;青年天生眼窝略深、眼角微垂,再加上嘴角的小痣和秀气的五官,惯常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没精神模样。
坂口安吾愣了愣,抬手摸摸唇角:“是吗?”
织田作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歧义,补充道:“啊,倒不是说不好……”
——不如说是非常好,好极了。温和微笑的坂口安吾更像是普通公司的精英阶层,而不是满脸‘请简洁明了阐述信息,不然就马不停蹄去死’的港黑情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