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石散的味道,他却分明从其中嗅到了似有若无的香甜。
“谭公子上次说万事俱备,只差一味,不知这差的是什么?”
“证据。”
白雅不解:“背后之人作恶多端,桃花村里的小娘子便是证据,还不够?”
谭瑞摇头道:“涉及之人身份贵重,只皮rou买卖难动其根本。”
罪轻重罚难免让某些人心寒,况且皇上存了连根拔起的心思,这罪名只能往重的地方安放。
白雅神色微紧:“卖身契乃强买强卖,官商、官贼勾结莫非也不足以撼动那人?”
谭瑞眼底流光微闪:“若是平常官商,足矣,只是暗中之人……乃皇族。”
白雅诧异,阳安城是平王的封地,平王是文澜国至今现存的唯一一个享有封地的亲王,据闻其性子淳厚,没什么头脑,他的封地还是先帝在时亲封的。
若谭瑞所言不虚,平王此举怕大有文章。
今日的秘药不难看出他们的目的直指富商权贵,先不说谭瑞等人查到多少,不过她可以肯定,他该是得了密令,要将平王一锅端。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如此机密告知自己,却知道她等不及了。
郭尉已将玉兰等人的信拦截了下来,但她的继母萧惠仪迟早会发现异样。从阳安城到南庄,估摸有半个月的路程,若萧惠仪是害她被卖的推手,她必然会以某种借口派人亲临南庄视察,然后假装发现此事,或将她被掳一事宣扬出去,无论她能否脱险,都会落得个身败名裂。哪怕后面她拿到了大理寺的口供,证明此事乃萧惠仪一手策划,已损的名声已传了出去,不过两败俱伤。
白雅抿了抿唇,她以为要解决桃花村一案不会很久,显然轻看了此事的重要性,也怪她自己没问清楚。
迎着白雅宛若看透的目光,谭瑞情不自禁握拳轻咳,疑似心虚。
“敢问谭公子,我们还需多久方能脱身?”
谭瑞咳声一顿,直言道:“准确的时间无法估测,只是……怕要月余。”
果然,白雅有些心灰意冷。过了半晌,晶亮的眼眸突然抬起。
“谭公子……”
她在犹豫。
谭瑞突然有些介怀,说不上为什么,自打昨晚她面不改色地和花娘“提议”,然后端着一脸小心为自己开脱,他总觉得自己不能以平常看十二岁小娘子的目光看她。
平王一案牵扯甚大,他原是不打算说的。
因为是她。
“花娘何时醒来?”
谭瑞一愣,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回道:“此药需浸泡一个时辰,现……”谭瑞看了眼沙漏:“只过了一刻。”
白雅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想来她们时间还是挺充足的,那便……死马当活马医吧。
“教习我的师太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谭公子可有时间一听?”
谭瑞神色一顿,道:“谭某洗耳恭听。”
她眼底的洞悉让他莫名期待。
白雅久久不语,实际脑子在组织语言,谭瑞也不催促,俨然绅士。
“很久以前某县城来一个痞子,痞子发了一笔横财后花钱买官当上了该县的县长。”
谭瑞眼眸微动,对面之人面容沉静,宛若一汪清谭,便连声音也清冷。
“痞子好赌好色还嗜财,迫于他的身份,赌场苦不堪言,姑娘贞洁难保。行事如强盗,判案只观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