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先生冷哼:“你没欺负?那昨晚找我哭诉了一整晚的人是谁?还让我去骗人?”
“你看早上把人女孩子给吓的,差点以为你病入膏......”
最后一个字哽在喉间,宁远还当田野先生又忘记成语,毕竟以前这种事并不少见。
他掀高眼眸,还有心打趣:“病入膏肓,你现在怎么......”
余下的话还未说完,宁远已经看见了前边的女孩,男孩眼底的揶揄尽数消失。
宁远瞪大眼,错愕道:“......以然?”
他惊慌失措跑过去,手指还未触碰到女孩,温以然凉凉的声音已经在身侧响起。
“你别碰我。”
话落人已经转身往楼下走,脚步急促,连一丝迟疑也没有。
宁远惊恐地往田野先生瞥了一眼,对方无奈叹了一声,恨铁不成钢朝他摆摆手,无声做了个口型:“还不快追?”
宁远瞪着眼睛,意识有片刻的迟钝,察觉到温以然已经下了一层楼梯后,男孩终于缓过神,急急追了上去。
生气归生气,温以然理智还是有的,东京不同于南城,更何况她还对日语一窍不通,不可能真的来一个离家出走。
一直到上了回程的电车,温以然依旧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早上的担惊受怕全成了笑话。
女孩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一垂眸还望见手心紧握的牛奶。
火气更甚,转身直接将牛奶丢进男孩怀里。
“然......”
以为女孩终于肯理睬自己,宁远眉眼一动,喜色还未来得及出现,女孩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直直走到前边一个位置坐下,背对着男孩。
宁远面色一僵,笑容凝固住。
那是个四人座,原本就已经有三人,温以然过去后,现在已经座无虚席,明显不想和他坐一处。
宁远退而求其次,只能坐在对面的空位上,隔着过道哄着人。
只可惜直到电车关门,温以然依旧不为所动。女孩手肘撑在餐桌上,她侧着身子背对着宁远,完全无视身后的人。
车厢人不多,宁远那处的空位只有他一人。牛奶盒子早就被他捏得变形,上面的水汽已经尽数消失,还余着一点体温。
男孩讪讪低垂着头,不用想也不知道牛奶是买给自己的。
他缩了缩指尖,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病例是真的,但是也没有严重到田野先生说的那种地步,至少他现在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宁远长叹一声,转身看见温以然刻意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心底的懊悔又加了一格。
消息框中来来去去删减了许多次,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气,退出锁屏。
这边温以然单手托着下巴,目光虽然一直盯着窗外,然而注意力却始终在后边的人身上。
刚开始还能听见宁远充满歉意的声音,车轱辘似的来来回回,慢慢的就变成了窸窸窣窣的琐碎声,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了。
女孩心下狐疑,然而还是坚持着没有回头。
车箱暖气熏人,片刻温以然已经昏昏欲睡,昏昏沉沉之间,突然听见身侧一个动静,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下一刻,有黑影骨碌骨碌滚到她脚下。
温以然一个抖擞,瞌睡完全被打散,下意识侧过身子放下手肘,眼眸还没来得及低垂,下一秒,整个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