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默然片刻,才微笑:“好。”
看着扶渊进了屋,轻殊一步三回头地才回了偏殿。
等确定她走远了,扶渊闷哼一声,随即猝然剧咳,几口黑紫色鲜血喷溅而出,又剧烈喘息了几口后无力半倚在床头。从宫门到内室这一路,像是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半晌,他平息了些,抬手拭去嘴角血渍,扶着床延借力艰难起身,虚步走了出去。
太虚印的反噬遇强更强,那时强破结界,他并未多想,如今一看,这内伤还不容小觑。
这一夜,轻殊睡得极不踏实,醒来后便起床去正殿。
“师……”轻殊刚想轻声询问屋内的人好些没,就瞟见门边隐约有血迹,像是开门时留下的血指印,她一凛,连忙敲门喊道:“师父!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在里面吗?师父?”
喊了半天,也敲了半天,没人回应,轻殊慌了,昨夜就觉得他不对劲,怕他出事,她打算破门而入,手刚抬起,就听见他低沉的声色传音而来。
“为师在曦池。”
曦池?轻殊未作他想,哪管什么禁不禁地,转身就朝着曦池跑去。
如若此时她推门入内,地上那一滩晦暗的血迹她乍眼就能看见。
扶渊浸在池中,闭目养神,直到听见身后那人焦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他才轻轻睁开眼。曦池有疗伤之效,在这浸泡了几个时辰,相比昨夜他已好了许多。
他安然于池中,轻殊才顿住脚步,舒了口气。
水雾迷朦间,见他慵懒倚着池延的背影,恍惚似回到了她幻化人形那日。
“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池中的人姿势未动,轻轻开口。
轻殊回过神,倏地转过身去,听他声音沉稳,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但她思忖了下,还是问道:“我看见师父门口有血……”
扶渊沉默了会儿,不动声色笑了笑:“不慎破了手罢,你倒是看得仔细。”
轻殊半信半疑,真的只是破了手么?她踌躇了会儿,想到他这么厉害,能让他受伤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也就没再追问。
“师父怎么今日一早就来曦池了?”按他的习惯,往日都是戌时才会来沐浴。
扶渊悠然道:“醒醒酒。”
“哦……”原来是她多虑了,刚才大惊小怪的,他人既在曦池那肯定是在沐浴,她还不分场合就跑来,轻殊突然觉得有点丢人,一时手脚无处安放。
“坐下吧。”
“啊?”闻言轻殊讶异,还未反应又听身后的人轻笑道:“陪为师说说话。”
在这陪他当然是乐意至极,“好呀!”轻殊目蕴笑意,背对着他就地盘腿坐下。
浸在池中的臂膀徐徐抬起,扶渊屈臂搭在延边,全没在水中的身子略微起来了些。
轻殊惬意盘坐着,双手托颚,身后几下哗啦的水声流连入耳,她竟觉得师父不仅肌理细腻匀称,连洗澡的声音都异常好听。对于那些问了一大摞隐私问题的女神仙,轻殊突然觉得有几分理解了,不由道:“师父……我有几个小问题想问你……”
扶渊挺直的脊背放松了些,微微颔首:“问吧。”
轻殊踌躇了会儿,悄悄侧眸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豁出去,只好旁敲侧击地问:“嗯……师父和妖王魔君都算是千万年的远古之神,为何他们都已有妻儿了,师父却没有呢?”
她这话锋转得猝不及防,扶渊失笑:“你为何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