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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市中心得转几班公交， 金安安的姑母运气好点， 市里规划公交路线时，她家门口的公交一路坐下去，正好能到她的工作地点，当然，乘坐的时间很长。

    舟娇到商店买了一瓶矿泉水。

    她在商店门口， 从公交站牌的角度望过去，一栋灰扑扑的自建楼，外头没有贴瓷砖，楼顶种了丝瓜和百香果，挂了篷布，雨水噼噼啪啪地砸落在上头。

    三楼。一个房间亮着灯光。

    她开瓶，喝了口凉水，转身问商店老板：“想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药店或者医院？”

    老板倒是尽心，他给她几个名字。

    “城阳诊所、慈和堂大药店。”

    这两个是距离最近的药店和社区医院，老板还说了三两个距离远一点的药店。

    舟娇默默记下来，她道过谢，又撑着伞往那栋灰扑扑的楼走。

    这栋楼的房东人住在市中心，郊区这栋房子不过是他资产中的一栋不起眼的房，租金不高，一年下来，五层租户也只收了十来万。金安安的姑母平时交租金是通过手机联络转账。

    自建楼没有电梯，只有从下至上的楼梯，一楼放着整栋楼的电动车、自行车，三两辆摆放着，墙壁上的电源插销、地板上电动车的充电器亮着光。

    一楼有个不算小的厅，用来摆放杂物，和日常收快递的桌子。

    灯光不算亮，有点灰，也许是阴天下雨的缘故。

    舟娇收了伞，在楼门口停驻片刻，二楼的租户正匆匆下楼，看到她，习以为常地擦身而过，并不给陌生人太多的注目。

    她把伞放在一旁，等那个租户在门口等了外卖，提着外卖准备上楼时，才出声问了一句：“你好，想问一下，这栋楼还有空余的房子出租吗？”

    租户是个年龄适中的青年女性，她听到这声音才有兴致打量了她几眼，这下才觉出舟娇有点不一样。

    毕竟在这种地方遇到这样长相的人实在有点不同寻常，她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门外糊了的一张纸。

    “上面有房东联系方式，你可以问问看。”

    “谢谢。”青年女性还没走，舟娇就用手机拍了一下那张纸——最开始没发现，还真不是她疏忽大意，实在是这张纸看起来不起眼，不仅被雨水打湿，上边的字还小。

    她存下房东的联络方式，又扬起嘴角，冲青年女性笑了一下。

    舟娇知道自己这样笑起来会显得很温柔，她杏眼弯弯，柔声细语：“meimei，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如果到时候租了这里的房子，我们也就是邻居了。”

    舟娇的脸好，又柔声细语唤人叫“meimei”，很难有人能拒绝。

    青年女性只犹豫了半秒，就给了她二维码，她扫上，加了好友。

    结束以后，青年女性看了下她的打扮，到底还是说了一句：“这里的房子很便宜，但是治安不太好……你要是能拿得出比较多的钱，其实可以往别的地方租。”

    舟娇笑：“谢谢你，我会考虑的。”

    她撑着伞，和她说了再见，就往雨帘中走去。

    灰扑扑的小楼，雨幕之下寡淡的建筑，潦草的街头商店标牌。

    舟娇看着流浪狗缩在角落里，浑身湿哒哒，垂头丧气般轻微地发抖。她蹲下，将此前买好的一根火腿肠拆给它吃。

    她逗留在这里很久。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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