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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反射性地往门外一瞧。该死！房门敞得半开。他急忙从床上翻下身来，拾掇着地上衣服快速地穿衣。同时，不停地冲着还在他床上那位仁兄使着眼色。

两个人脸带绯红地走出卧室，发现客厅没有杨敏月的身影。

杨敏月正在厨房间里忙活着走来走去，见到他们两人就露出个欣慰的笑容。然后继续梳理着一个大型塑料袋里的东西。

“见秋也在家呀。晚上季风回来，我给你们煲鸡汤喝。”

“哎呀！真是年纪大了，忘记买香菇了。你们俩帮我去超市买点香菇回来，我呐负责把鸡洗干净。”

王见秋立刻就应了杨敏月的话，推了一把戴玉瘦小的背走到大门。

“好的，妈。”

王见秋一手拎着香菇，一手拎着可乐饮料地跟在戴玉身后，坐上了公交车。两人是万分幸运，有两个紧挨在一起的空位。戴玉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王见秋将手中的东西放置在大腿上，环抱在怀里。看着戴玉闭眼沉思的样子有些发呆。

“你为什么会玩网配？”

“我说因为一个男人，你信吗？”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总能令王见秋充满着好奇心。

“你说的，我当然信。”

“我那时刚高考完，我妈就跟爸开始正式交往了。爸一直对我都很好，会给我买喜欢的周边甚至是昂贵的绝版模型。可我无法接受mama的关怀需要拿出一半给另一个人，家里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吃着外卖。后来再加上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心情就越发沮丧。大一的时候我遇见刘橙，不知道她是怎么就一眼认出我是个GAY。她给我推荐广播剧，拉我入圈一起玩。一起做羞耻的声控。”

“在那时一直听着一个剧，剧中的主角有一个是民国任性的少爷。他的主役CV声音华丽带着少爷的骄横，活脱脱地把一个存在书里的人带到我的面前。我对这个圈子感到憧憬。书面人设能丰富主角的形象，可广播剧的CV却又能使人设立体与鲜明。这大概是网配吸引我的地方。我想像那个CV带给我快乐一样带给别人快乐。让他们瞧见自己喜欢的人物有一天能在耳边说这话。”

戴玉说时，双手情不自禁地握住王见秋的手肘。两只眼睛里闪着光芒，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地望着王见秋。看着他小孩子吃到一颗糖的模样，王见秋不禁也笑了。

“是哪个广播剧？我晚上去听听。”

“庭院潇潇客，牛奶布丁主役。”

原来是这个......

王见秋用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右侧的手拍拍戴玉的手背。

公交车一站一站地停着，陆陆续续有乘客上车也有乘客下车。大约过了七个站点，王见秋唤了唤身旁人的名字。唤他下车。下车的站台与之前上车的站台不在同一街道，两点之间相距一个拐角。然而在这拐角的对面就有一家大型的超市商场。

想想来来回回多花了一个小时的公交时间，戴玉小生气地指着王见秋的鼻子说。

“家附近明明就有商场，为什么你还带我跑那么远！”

“因为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王见秋拿过戴玉手上拎着的塑料袋子。他的指尖触过戴玉的手背，微热微热的。戴玉每每回忆起这一刻，明白此刻的他已经是多么无耻地喜欢上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