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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挡住了面容。

    阮啾啾怎么能忘记，今天的程隽就是穿着这样一身来到她的办公室的。

    她失了力地跪倒在地上，连忙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心慌得厉害，就连手指也在颤抖，莫大的悲伤从胸口涌起，堵得阮啾啾双手发麻，说不出话来，眼泪簌簌地顺着脸颊滑落。待到拨通电话，阮啾啾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她一边哭一边说坐标，求他们赶紧过来，伤者快要不行了。

    阮啾啾的哭声在一片的议论声中如此显眼，周遭的人不禁继续怜悯地议论起来。

    “是伤者家属，估计是女朋友。”

    “太可怜了……”

    “唉……”

    ……

    涂南是跟着程隽一起出门的。程隽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涂南依然美滋滋地在身旁说：“我跟你讲，我可能也要恋爱了。”

    程隽没有搭理他，而是戴上了耳机。

    “老板你都不好奇的吗！老板求求你快问我一声，我不容易啊。”

    涂南一脸的急切：“我觉得我秘书在暗恋我你知道不？是我感情太迟钝了，才没发现她竟然对我潜藏着如此之深的情感！”

    程隽换了一首歌，重金属的音乐压住涂南的声音。

    涂南哭丧着脸。

    他还想讲讲自己的心理路程呢！

    两人从大门出来，便看到马路上围着一群人，一看就知道是车祸现场。其中，一道嚎啕大哭分外明显，听得人也不由跟着悲从中来。

    涂南没忍住跟着多看了两眼。

    然后。

    涂南：“咦？那不是嫂子吗？”

    程隽摘下耳机，顺着涂南指的方向，便看到人群之中，阮啾啾正跪在地上哭得伤心。

    涂南：“……”

    程隽：“……”

    第76章

    阮啾啾哭得手脚冰凉，脑袋麻木。

    身旁的围观群众都在可怜她，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阮啾啾更加伤心。程隽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没有交心的挚友，没有亲人，更没有能互相依偎的存在，仿佛世界一瞬间从彩色变成了黑白。

    这种时刻，阮啾啾忽然有些能明白，为什么程隽在母亲走了之后，一直活得浑浑噩噩，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大概也认为自己活得毫无意义。这样的心情，也只有此时才能真正体会得到。

    配角就能死的这么突然吗！他们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

    “程隽……你这命也太苦了……”她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噪杂的人群顷刻间安静片刻，阮啾啾瘫坐在地上，入目是一双黑白条的运动鞋，黑色的休闲长裤。她愕然地擦掉眼泪，泪眼模糊地抬起头，便看到程隽正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

    他低垂的眼睑半阖着，露出的眼睛漆黑，定定地看着阮啾啾。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尖红彤彤的，表情是鲜少表露在脸上的软弱。

    两人四目相对。

    程隽轻声道：“怎么哭了呢。”

    “……”

    阮啾啾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神情恍惚，大脑产生了幻觉。直到程隽在她呆呆的注视中屈膝半蹲下来，他伸出手，用手指轻拭她的眼泪。泪水浸湿在他的指尖，竟有几分灼热的烫，连带着把心尖儿都狠狠烫了一下，他的指尖不由轻微地颤抖着缩回。

    程隽望向她，慢吞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