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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扭头就跑。

“弔！”看到死柄木的过激反应，黑雾马上追了上去。

追上十几米，黑雾来到了十字路口，左右两边都是笔直的街道，左边是围墙和居民区，右边是小公园。

黑雾站默了一会，走进小公园。

公园里有滑梯、秋千和水管，但是没有死柄木的身影，黑雾坐在滑梯旁边的长椅子上，叹了口气。

然后将早已经带过来的、死柄木游戏柜里的手饰品一个一个摆在长椅上。

对着斜阳沉默地坐着，过了一会，黑雾看了一眼长椅，果然上面少了一只小手。

再过一会，再少一只。

盗窃者不知满足，不懂得见好就收，犯罪过程全部落入别人手里。

死柄木本来只想摸一只就好，但是摸了一只之后还想要再来一只，结果一只只的便停不下来了，等到只剩下父亲那一只，他在长椅子上却怎么也摸不到，倒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在这里。”黑雾将“父亲”放到死柄木手里，死柄木却不要了，手一拧，缩了回去。

黑雾只好带着“父亲”也钻到滑梯的架空层下面，打从一开始他便看到了那一双不太谨慎的小红鞋，和鞋子上纤细的脚踝。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闹别扭的小死柄木也会蜷缩起他柔软小巧的身体，我在粗大的空心水管里，现在……他长得太高了，窝不进去了，所以只能藏在不太隐蔽的架空层下面了。

黑雾有点想笑，他将“父亲”放进不愿意看他的死柄木的怀里，然后问：“弔躲在这里干什么？”

“躲在这里，就不会被黑雾找到了。”闷闷的声音响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答案。

“为什么不想被黑雾找到？”自己也和以往一般说。

“如果看到黑雾的话，我就会想要回去那个世界。”

和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死柄木说的是：因为我讨厌黑雾。

现在他的口吻好像在说：我喜欢黑雾。

死柄木还是没有回过头来，黑雾问：“你不想回去吗？”

死柄木沉默了一会，说：“我不要回去了，反正都没有人需要我，那么我也不想要任何人了，我谁都不要了！”

“谁不要了的死柄木……连黑雾也不要了吗？”

“是你先不要我的！”死柄木转过头来朝自己吼道，黑雾才发现他早就眼眶通红。

“弔…”

黑雾的声音，好像柔弱无骨地把死柄木缠住，到了某个恰好的点上，轻轻一拉，情绪稀里哗啦被切碎了。

“是你先不要我的……”死柄木不断指责，不断用手心手背擦脸上的眼泪，“是黑雾先不要我的……”

但是你也一直在背叛我啊……

黑雾觉得喉咙苦涩，他很想坚持点什么，但是他怎么能够看着死柄木哭还不动容？

他抱住死柄木，说：“弔，你总是希望把所有玩具摆在一起，即使你不去碰它们，这样似乎能给你安全感，我不想成为其中一具玩具，但是如果这样你就会哭的话，那么我会站在其中的一个位置。”

死柄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一直哭，他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还是很想利用黑雾的温柔来得寸进尺。

“黑雾，对不起……”

黑雾苦笑道：“你不用道歉，如果我真的不愿意的话，有很多方式可以拒绝的，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