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_第八十三章:难言之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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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难言之隐 (第1/3页)

    

第八十三章:难言之隐



    万籁无声,原婉然放眼望去,四面八方俱漆黑,毫无一丝光亮。

    啊!她飞快低头闭紧双眼,抬手遮目,不敢再看。

    这儿是哪儿?原婉然慌乱自问,寂静中不得任何答案。

    干耗下去不是办法,她勉力睁开眼睛,颤抖探手,伸手不见五指,亦触摸不到任何物事。

    她迈开脚走几步,透过肌肤触感,觉出空气似由她所在处往外流动。黑暗里彷佛有墙一般的东西由四方及上空推逼而来,团团包围她,挤出空气。

    她呼吸渐觉闷浊,急忙张手四探,往前伸时,于虚空中似触着一道软壁。

    软壁在她指下迅速冰凉变硬,化为实体。就在她面前,与她眼睛等高处,一道小窗凭空出现,窗外夜色沉沉,淡薄月光穿过木条窗栏缝隙照入房里。

    见了光亮,她本该欢喜,但那窗户样式有些眼熟,空气散漫木头霉烂气味,这些有形无形的物事似曾相识,隐约透着恐怖。

    于此同时,她的身子钝重起来,头疼发热,呼吸艰难。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上周遭猝然变化,窗外窜起一张脸,与她打了照面。

    是张孩子脸,披头散发,虽则背着月光,因为隔得不远不近,原婉然尚能看清乱发下小孩五官扭曲,翻白的双眼和大张的口鼻都淌下血线。

    啊鬼孩子一张嘴黑洞洞大张,凄厉嚎叫。

    原婉然大骇,脱口哭道:我不生病了。

    婉婉!黑暗中,有人连声呼唤:婉婉!

    原婉然睁眼醒来,一颗心在腔子里猛冲猛撞,呼吸喘急。一个人就着月光映入她眼帘,那人脸部轮廓糢糊但熟悉,正是赵野。

    原婉然即刻醒悟,她在家里,不在那个地方。她颤颤牵住赵野衣襟,所有恐惧化作委屈,忍不住流泪。

    赵野将她轻轻抱起,发恶梦?

    唔。她一出声,便抑不住哽咽,呛咳几声。

    没事了,我在,谁都动不了你。赵野低语,轻拍她后背。

    嗯。她依在赵野怀里,却始终压不下心头不安。

    她暗自活动右手,心头便似生出一簇火苗,为一种隐秘渴望颤颤摇曳。然而尝试握了几次拳后,那火苗扑灭了。

    她的手掌,依旧无法如常使力。

    绣坊出事当日,她右手不止挨了一记棒打,那之前她教官来仪推倒,与混混摔倒地上,还碰伤其他地方。彼时上臂疼痛最烈,她便不那么留心其它伤处,又因为疼痛及养伤缘故,这些日子,她只动左手。

    到前几天,她的手已不大害疼,房里茶水没了,便自行进灶间添水。她提起紫铜大茶壶,茶壶把手从她拳起的手中滑脱,砸翻地上。

    壶中清水泼了一地,恰似惊疑淹没她。

    她按捺惧怕,拾起水壶重新汲水提起,居然如先前感觉,提水时有意使上的劲力,到实际运用时顶多剩下六七成。

    还有,茶壶提手缠绕藤条,一圈圈起伏不平,硌在她手指皮rou上却像隔层薄纱,有一种麻木。

    她放下茶壶,面对地下水渍呆了片时,终于缓缓抬起右手握起,一试再试。她的五指可以握成拳头形状,却无法如往昔紧密握牢。

    她匆匆回房,找到针线笸箩拈起针,立刻发现不对劲绣针冰凉坚硬,拈在手上却跟方才触碰茶壶提手一样,触感迟钝。

    她额间渗出薄汗,强自镇定运针,手指分明不比从前灵活,能要针落哪儿,便即落哪儿。

    伤筋动骨一百天,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不断默念,多将养几日便好了。

    然而到今天,她的手依然软弱。

    岂难道自己右手半废了?原婉然胸口泛寒,揣着满腹忧虑,在赵野安抚中复又睡去。

    翌日近午时,她有些发热,本来明日要回诊医治手伤,便提前在这日午后上医馆。

    医治原婉然的大夫,人称小秦大夫,与父亲老秦大夫一同主持医馆。说来当年原婉然触壁自尽,韩一请过她的父亲老秦大夫专程出诊。

    小秦大夫二十出头,行医如同她的发髻梳理之整齐,望闻问切一丝不苟。她仔细检查原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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