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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月煞 (第2/2页)
秦牧说到怎么玩奶子。 为首的大哥是从不找小倌的,但今晚兴致逼上来,也有些跃跃欲试。他第一个站起来,朝江烬九走去。 江烬九见来人的身形和秦牧相差甚大,但又确乎是步步向她而来的,心中称怪,但又实在懒得起身,只是嘴上说:烦请公子停步。 大哥一听便笑了,假装左右张望,实际看了看他的两兄弟说:哪有什么公子,倌人不妨当作遇了匪。 可你穿的是我漠北军的战甲。江烬九在黑暗中辨了又辨,头一次犯了身为主帅的职业病,那胸前凸起的凤纹,不是江家族徽是什么。 漠北军怎么了,漠北军的人不能cao你的屁股?你卖给谁不是卖,只能卖给秦牧? 江烬九震怒,还没站起身来,就发现还有两个人在靠近他,同样是漠北军服,只是都不是秦牧。 你在说什么,什么卖不卖,谁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推倒在地,再想起身,就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那人一边打,一边厉声说:我问你屁股卖不卖,卖几个钱。 江烬九对眼前的场景很陌生,觉得她好像踏进了完全异样的领域,在她的世界里,没人能这样对她,甚至邵传酬也不行,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说不卖!她这样说,又是一巴掌,打得她脸侧了过去,人也跟着侧翻。那个打她的手在扒她的裤子,她借着劲在地上滚了半圈,正想站起来,一只脚飞过来正踢中她胸口,让她飞了出去。她还想起身再逃,嘴里叨咕着不卖不卖,手里按到了一个圆滚滚黏糊糊的东西,不曾细看,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就吓得她尖叫起来,那是她认识的秦牧的眼睛。 江烬九疯一样在怀里找她的印信,好不容易摸到了,立马高举着到那三兄弟眼前说:漠北军听令,我是江烬九,江氏 一把刀从她的手腕处很有技巧地划过去,像杀鸡宰羊需要寻找咽喉一样割断了她的手腕。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手指,她看见能够号令三军的东西从她手中滑落,无数拳脚从四面八方打过来,她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抵抗,也没有什么可以依托。 他们一边打她一边大笑,你是江烬九,那我大哥还是你爹江斐呢。三人指着这个说是邵传酬,那个说是康朔,半点也不信这么个纤细无力的身躯能是由兵器和盔甲堆集起来训练的江家人。 江烬九按住手腕爆出的血,趁他们三人调笑的空档,往河边一寸寸地爬。边上的那个首先发觉她的动作,举起战斧对她的后脑劈砍过来,只是没用开刃的那一面,毕竟他们不想真的cao一具死尸。 血从头顶流下来,江烬九睁开眼睛,发现天地都是血红一片,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她在这样的时刻想起邵传酬曾经对她说的,你的这双眼睛从未见过真切的人生。 她应当是了。 昏沉之际,她发现血雾里竟有一点金色的亮斑,就像玄翎塔内,青石垒成的祖宗牌位前长明不灭的点点烛光。 那亮斑闪成一片,把江烬九鲜红的脸也照亮。 她勾着腰,离那光亮越来越近,好像是趴在一个火盆面前,急切呼吸着火舌舔上来的热气。她在那片光里看到了六七年没见的父亲江斐,伟岸的身躯如同神祇,正在揽弓,她也看到了追随三哥自戕的母亲,正抱着三哥哭。 冰凉的子夜和温暖的幻象一齐在江烬九眼前消亡,她发现自己离漠北河仅有一步之遥,刚刚见到的只是水面反射的月光。 她最后一次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秦牧其实就捆在她身旁的树下,原来这就是那些人不再致力于推打她的缘由,他们想让她看看秦牧的下场,那脸上的血洞。 大哥,他为什么反应这样大,乖乖给cao不是什么事也没有。 被唤作大哥的正借着月光细看刚刚江烬九举起来的纯金质小长方块,正面刻着江烬九,背面是漠北二字,侧面能粗粗辨认出当今皇帝的年号,江烬九继任江峪城城主的年月,底纹为凤。 秦牧发出类似哀嚎的声音。他剩下的那只眼睛看着一柄战斧飞插进刚刚站立起来的江烬九的胸前,至黑的斧尖从她曼妙无比的脊背透出,多出的力道使她的身体踉跄,还未跌下,另一把战斧就正面劈中她的脸,使她直直地跌落水中,成为水面上的一座岛屿。 秦牧的那只眼睛还看到一个金色的东西被投入水面,那三人慌张的脸,他的血直到他自己胸前插上第三把战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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