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干马丁尼与威士忌 (第2/2页)

位在圣丹尼斯名声大噪的荣誉警官此时就坐在我旁边，他有着姣好的面孔和恰到好处的笑容，这两样东西足以让我愣神，他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一侧，身上还穿着制服。

    柯拉，他对我礼貌地笑了笑：是你。

    他居然能认出我来今天的我并没有穿旗袍，普通的呢子大衣和衬衫让我看起来与街上的亚洲人无异，也许他是警官，也许是他观察力太过于敏锐，我偷偷地想。

    嗨，亚瑟。我举起手挥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如何？他问。

    托你的福，我说：很好。

    这位小姐的消费记在我账上，他抬头同酒保说了句：不用客气，点些爱吃的吧。后半句是对我说的。

    干马丁尼被递到手边，我坐下浅浅地喝了一口，假装镇定地挑起话题：谢谢你的招待咳阿比盖尔小姐是否喜欢那对耳环？

    该死，亚瑟·摩根又用他那双藏着亿万星河的漂亮的绿色眸子看我。

    他点的是一杯威士忌，喝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他上下鼓动的喉结，他清了清嗓子，说：噢！她非常喜欢！我还会来光顾的带着约翰一起。

    亚瑟，我没有在乎约翰是谁，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用指甲在包装上胡乱的抠着：我那最近没有好的首饰了

    那层薄薄的塑料纸，被我蹂躏地好像快要支离破碎一般，我嗫嚅着，不知如何与他提起他和阿比盖尔的关系，我不知道何时望进他眼里时会变得慌乱，我从未对一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不该，至少不应该。

    这时走过几位漂亮的小姐，她们落落大方地与亚瑟·摩根打招呼：摩根先生，可否请你喝一杯呢？

    我与亚瑟的对话就这样被打断，亚瑟挠挠头，还未说话，那几位小姐便点上了几杯鸡尾酒，她们簇拥到亚瑟身边坐着，嘴里叽里呱啦说这些什么。

    我抽出一支烟来点燃，随即离了座，店外的天空黑得像块名贵丝绸，点缀在上的则是小小的珍珠，黑夜是为曼妙的女士，她用手拂走了喧嚣，只剩下沉寂。

    透过烟雾打量瓦伦丁总能让我觉得这座城市拥有很多大城市没有的烟火气，我看见遛狗的情侣，哄孩子的mama，就连要饭的乞丐都是鲜明的，我靠在墙上，吐出烟雾，那些还在运营的服装店里，陈列着一件件精美的衬衫，首饰店里，老绅士为儿女们物色最新的戒指，每当这时，我觉得自己是无力的，是孤独的，酒吧的门因为被打开而发出了吱呀声，里面的喧闹透了出来，不过很快又被隔入厚厚的门后。

    是亚瑟·摩根，他穿过烟雾同我对视。我很难形容这一瞬间是怎样的，他绿色的眸子始终有一种魔力，望过去的时候会牢牢将你吸住，我闻见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一点点白花混着柠檬，心里有些不舒服。

    柯拉，嘿亚瑟看着有些匆忙，带着微弱的酒气走向我：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唔我出来抽根烟。我解释道。

    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他说：我想我们应该继续下去。

    我把烟头摁在垃圾筒上，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亚瑟我望进绿色的漩涡里：圣丹尼斯见。

    他好似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开口，也没有继续纠缠，我拍了拍外套的灰，径直朝旅店走去。

    我知道，今天注定会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