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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孽不想答:人样。

    魏罪说:肯定好看啊,这么多meimei都看不上,那肯定是家里那个是一绝。

    卓绍元觉得不靠谱:好看不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我要是找了一特好看的女朋友,我早他妈拿出来显摆了。

    有人呛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肤浅啊?

    卓绍元说:那你们有个漂亮女朋友难道还藏着掖着啊?谁也别说谁好吧?

    他们几个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嘴架游戏,而魏罪还是一心想知道林孽女朋友长什么样,索性求他:林总,要不你就大致描述下?我太想知道了。

    林孽在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分享邢愫,但他又想宣布主权,想着至少在他同学这里,她是属于自己的,就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很好看,就是有点坏。

    坏?怎么个坏法儿?有人问得猥琐。

    林孽瞥过去,他立刻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重复着:开玩笑开玩笑,我一点也不好奇。

    魏罪挠头:又坏又好看,我想象不出来,金克丝那种?

    不是萝莉。

    御姐!他们异口同声。

    林孽听到他们这副语气就不想说了。他可太知道这帮猥琐直男脑子里想什么东西了,他不想给他们在被窝里幻想邢愫的机会。

    林总喜欢御姐这款,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该睡觉了。林孽打断了他们的幻想,终止了他们无穷尽的问题问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分享她越多,她会离开他越快,当他对世界宣告,她仿佛就会永远地离开他了。

    也许是最近她音讯全无让他又没安全感了吧?他枕着手背,压住满腹心事。

    几个话多的听到林孽这话,纷纷闭上了嘴。

    他们终于知道,林孽为什么会拒绝那些meimei了。听他提到他女朋友时没那么冰冷的语气,已经能想到为什么他挤不出一点情绪给其他女人了。

    *

    这天晚上,林孽做了一个噩梦,他从睡梦中惊醒,发抖的身体和满头的汗让梦中的一幕幕更加清晰地放映在眼前。

    跟同宿舍的人聊起她好像变成了上世纪的事,这世纪的邢愫跟他并无关系。

    这让他感到恐惧,他决定不再等邢愫回应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去跟管理员请假,回了禄安。

    中午飞机抵达,他直奔邢愫家,熟练地摁密码进门,迎接他的却只有肚兜,那只小蠢狗,它摇着尾巴,表现得很亲热。在长久的相处中它终于跟他熟悉了,邢愫呢?

    他在失神中换了鞋,把从北京带回来的蛋糕放进冰箱,然后开机,给邢愫打电话,全部未接。

    他又给她打微信电话,发消息,从拿到手机到现在九十多条,她就是一条都不回。

    他很慌,让钟成蹊打给邢愫,结果也是一样,他在她的房间久久徘徊,看着房间里到处是他们相处过的痕迹,他不敢信它就这么被她抹灭了,还是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钟成蹊在电话里问林孽:你们吵架了吗?

    林孽竟不知道要怎么答。他们没有吵架,甚至最后一通电话还在隐晦的想念,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邢愫不见了。

    他又立刻打车去了西北在郊区的研发基地,没有邢愫,他根本连门都进不去,没有人会给他打开门禁,他翻脸,发脾气,都没用,除了邢愫,没有人惯着他。

    他站在门禁外,看着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他跟邢愫之间的差距这个疙瘩再一次于他心底加深。

    他们那么不合适,但是,她怎么能离开他?这个世界哪有合适的爱?他看着进出这座基地的精英男女们,慢慢攥紧了拳头。

    天黑了,红色的云被夜色吞没,他终于转过头,原路返回。

    回到家,姥姥正在做饭,看到他时挑了挑眉,却没多惊讶:就你有口福,我正做熏鸡呢。

    林孽看到姥姥那一刻,满腹委屈和汹涌的爱意再也绷不住,重重靠在门板上,身子缓缓滑向地面,退化成了面目模糊的无骨动物。

    姥姥被吓坏了,愁着一张脸小跑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摸他额头,不烫,那就是没生病,没病怎么这样了?北京的学校不好?她急切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孽的眼神从一个地方慢慢向上看到姥姥:门不当户不对可以在一起吗?

    又是这个问题,姥姥眉心急速收拢,心抽痛起来,立刻搂住林孽的肩膀,把他的脑袋摁进怀里:如果不行,我们就不要了。

    林孽的声音闷闷的,细弱的哭腔几乎要搅碎姥姥的心:可我就想要她。

    姥姥的眼泪唰地掉下来,顺着林孽的后背,养了他十八年,她从没听过他这么叫人心碎的语气,她后边的话音都颤抖起来:好好好,要她,要她

    可她不要我。

    她没心。

    姥姥的命根子啊,她都要心疼死了:别想了

    林孽伏在姥姥肩膀,睁眼闭眼都是邢愫已经找到新的小玩具的场面,就像他梦里那样,她在对别的男人做着对他做过的事,他傻傻地站着看,眼角流出血来。

    他不能接受,但他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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