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戶重閣 (18R)_018 储君倾爱为时晚,妾已无心亦无情 (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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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8 储君倾爱为时晚,妾已无心亦无情 (1) (第1/3页)

    

018 储君倾爱为时晚,妾已无心亦无情 (1)



    江行风对很多事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唯独"独占"这件事不行。他未来的皇后,不能善妒。男人多yin无法成大事,而女人善妒无法成大事。他知道自己要立的皇后是该是怎模样的人儿。除了太子妃家世助己一臂之力,登上皇位巩固皇权外,太子妃必须沉稳大度,与他同心,让他不需担心后宫局势。

    他明白自己为何大怒。

    当行歌说问心无愧时,他暴怒,是因为心中有愧。当她说她不稀罕当太子妃时,他既讶异又羞愧,颜面无光,但随之浮起的是遭行歌背叛的愤怒与失望。

    与其说他顾虑晴歌心情而蓄意于夜间离殿,不如说他对秦行歌有着细作的疑虑,拿晴歌当借口,试探秦家。

    是他一开始便选择辜负行歌。

    扪心自问,他也真心希望行歌不要针对晴歌。秦家在朝为官,官大势威,行歌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太子妃之位。而晴歌什么都没有,并无力对付太子妃。

    晴歌初启他的少年情欲,六年前的羞辱,让他与晴歌成为一体。六年来,晴歌所作所为他看在眼底。随着年岁成长,他对晴歌的眷恋与情意日渐寡淡。故而对晴歌日渐冰冷不耐。说到底,他连晴歌也辜负了。

    身为太子,依旧身不由己。若他不护着晴歌,晴歌便无立足之地。一个太子连个女人都护不住,那还要求什么皇位?不过魁儡而已!

    晴歌的安好象征着他的可悲自尊与权势,是故,他维护晴歌,即便不喜,晴歌等同他仍要尽力维护的颜面。

    对晴歌仅余自身倒影投射,绝不容许任何人再含羞辱她?羞辱晴歌,无异是羞辱他。

    不过,真正让失控的是行歌不屑当太子妃,如此厌弃、鄙视那个他与其他人都认为是最重要的位置。

    大婚第二日,行歌已让他不在乎她是不是细作。就算是细作,他也知道如何用利诱与威吓让秦家倒戈。他更知道如何以他自己与权势为饵,魅惑行歌,却把自己搭了上去,反而被行歌魅惑了。察觉自己心意的他,不安得想逃,只得藉由与晴歌间的欢爱安抚自己的不安。

    但他无法否认,仅管再如何克制自己不要在意行歌,却忍不住想待行歌好。

    当他停下来等待行歌时,已把行歌视为自己的妻,未来的后。所以他才给了她一半的东宫,教了她如何立威。可是,她却拿着他交给她的权柄,闯至含娴殿,对付他和晴歌,不知进退。

    她居然如晴歌般善妒。辜负他的期待与盼望,不成体统。

    最糟糕的是,他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不管是太子妃之位,或是他的心意。他不讶异她不爱他。但他以为她是有那么点喜欢自己的。但她对这太子妃的位置弃如鄙屣。他唯一没有办法控制的是心,是爱情。最难堪的是,一切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的话语让他失去理智,他对她出言讽刺,尖酸刻薄,伤害得淋漓尽致。直到她昏厥,才知道自己心痛。原来她早已狠狠地夺取了自己的心,且毫不在意地践踏。原来是自己先交付了真心。却狠狠地被蔑视。

    后悔嫁给他是吗?倒霉才嫁给他是吗?

    独自待在藏书阁几日,他反复思虑着,百转千回地,几次失笑。笑的是自己。原来并非良人。笑的是这个皇太子的地位,在秦行歌的眼里如草芥,不值得希罕。

    一直以来,他只有自己。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居处富丽堂皇的绮户重阁、飞檐挑悬的精致宫殿,锦衣玉食,金玉权势之中,看似胜过万民,但心里却是如此贫脊可怜,毫无所依。

    她在梦里呓语,想要回家。如果他没有半点喜欢她,如果她不是太子妃,他可以轻易如同对待那些美人般,送走她。

    可是他已经放不下,也无法放下了。

    即便他想放下,他们在楚魏帝指婚那刻起,便注定生世纠缠。

    能不能有所转圜,让他能够赢得她的心?他没有把握。

    就这样两人相对无语,直到雁送进了百年老蔘须rou泥粥。雁捧着粥正要服侍,江行风却接了过来,摆手示意雁退下。

    他舀起粥汤,细心地轻吹,语调温和地说:「你昏睡了七日。暂时喝粥,以免伤身。」接着将呈满粥的细柄汤勺小心递至行歌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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