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黄昏_6.长句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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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长句诗 (第2/3页)

镯,收腰礼裙,越发贵气。

    欲盖弥彰,抵抗,尝新。这是她目前的状态。

    关诗妤察觉他的目光,又见他的臂弯被挽起,他极为绅士,低头凑过去听悄悄话,耳朵与密丝佛陀相差无多少毫厘。

    她愣了愣,必须即刻想一想有甚么口红可以替代密丝佛陀,认真仔细专注想一想算罢,又没心思。

    关诗妤毫无温度地说:你们慢慢聊,不作叨扰。

    方要动身朝厨房走去,突然被范德正叫住,走到他旁边落座,心思不畅,只得捧起热茶啄饮,未见茶雾先见喷鼻的烟,摁了摁人中,百无聊赖地看两个皱巴巴的人斗谁是老烟枪。

    不等范若婷回来,午饭时刻,众人到一长桌前坐着,每人面前都摆着一套瓷器餐具,画奇山异水,尤以浅绿淡赭之色为主。

    范德正与廖时寓对着坐,关诗妤坐范佑其与廖心儿对面,挨着范德正。

    菜上得差不多,都是些沪菜,唯有这道稍有特别之处,范德正敲敲手指骨,让佣人捧上一碗煲得有足够火候的汤,盖一掀,扑鼻而来的香味,里面是rou和枸杞红枣,这rou被炖得烂茸茸,看似软糯而入口即化。

    廖时禹闻见味道,简单地夸赞道:很香。

    范德正沉沉地命令道:吴妈,说说这汤如何煲的。

    吴妈站在桌旁,面不改色:rou斩成块,刀起刀落要快且到位,入水焯一遍捞起,枸杞红枣洗净,备葱花生姜,水开倒入汤料加盖煲三个时刻。

    她说完,留意范德正眼色,为在座的每人都舀了一碗,原汁原味,绝不少任何一道佐料。

    众人起筷之时,关诗妤望着这汤上面飘着的油,迟迟未下手,再仔细瞧这rou质,又嫩又滑腻,旁人用筷子一戳顺势嗖的碎开,她只用勺子刮油。

    廖心儿喝了,范德正和廖时寓大饱朵颐。

    佑其,你怎么不喝?

    落在勺子的光影使范佑其不适地眯起了眼,他很快忽略,用帕巾擦擦嘴角,抱歉,胃疲不耐受,这汤不适合我。

    他思考了会儿,说得极为自然:爸,你湿热多喝降火。

    范德正就差没扔筷,见客人在此不好发作。

    关诗妤注视着这汤,明明烹饪得如此鲜香,她却闻到似有似无的腥味。

    外面雾气消散,强光在车窗如林影跳跃,范佑其开车将廖心儿载到报社,进去,他扫了一眼办公室,沙发有松脂气味,打字机是簇新的。

    廖心儿进房间同阿兰聊的时候,范佑其找来一杂志,上面写着刊号和名称,摘录的文章基本是西洋式的,从金融股市到人文艺术,还有一些派系文人的著作。

    有职员跨进办公室的房门,见打扮如此正式的人坐着,递上一碗茶招待。

    范佑其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杂志,声音清晰:谢谢。

    浏览一遍,他又找来最新的报纸,手腕有些疼,他把手表脱了压在报纸上,金针镇静地走着。

    -

    关诗妤吃过饭便借口出门逛百货,下了人力黄包车,她轻轻递上钱,转身往大饭店走去。

    指尖拂过旋转玻璃门,一转,边走边慢腾腾地把皮质手套脱下,脚步轻而虚浮,不走循规路线。

    到最近的房间,珠帘如伶仃雨丝沾过她的手套,热气漫漫,满耳麻将声。

    诶呀,诗妤来啦。田亦柔喜滋滋地叫着。

    关诗妤轻轻点头,招呼了各位太太,坐在范若婷的旁边,看她的牌,凑近悄悄到她耳边说着,我怀疑

    麻将声愈演愈烈,她说完,抿唇一笑,把皮包放到并拢的双膝上,抬手捏一块麻将打出去。

    范若婷本是不动声色,再过几番,捂嘴笑,多亏她,糊了。

    田亦柔撇了嘴,你们这悄悄话,要罚!

    关诗妤笑着问:罚甚么呢,打牌我着实拙劣,只不过今日运气好。

    田亦柔自如地调了调牌序,没抬眼,说得顺理成章:当然是罚你给我做广告,最近文学运动兴起得很,你给我们设计设计一些广告语或者海报都好呀。

    也不是很难接受的惩罚。

    范若婷搓了搓指腹,继续摸牌,听这话哭笑不得:你俩真会赚。

    田亦柔:那可不,我这件旗袍也是靠诗妤在霞飞路赚回来的。

    海棠红,纸花滚边,倒是好眼光,范若婷想到了甚么,突然问起来,你资助的那报社最近都在搞甚么。

    东拼拼西凑凑,做些租界人爱看的文章,最近流氓地痞到处都是,陈先生抓了好几个剥猪猡的,哎哟,真臭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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