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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应我召唤而来的太阳 (第5/5页)
胆寒。 晚上接到祝逸时,她腹部微热的红色污渍一度使他错以为是血迹,而现在,拿着报告单,一个冰冷且准确的推断浮上心头: 倒在她身上的是一杯冰酒。 是小逸疼痛的肚腹暖热了它。 他们,摧毁了她的理智,残害了她的生命。 如果说应昭的心里果真有一张绷紧的弓,那么,就是在这个时刻,在混乱的急诊病房外、女人死亡的阴影里,它变成了疯狂的一往无前的箭。 他把无条件的纯良、优等生的原则、网络安全工作者的职业道德,一并丢在了医院消毒水味的森凉空气里。 祝逸晚上十点醒过来时,露出了一个安安静静的笑。 这笑让应昭心头的巨石彻底沉没进了河底。 她把一切都忘了。 这不能说明她战胜了恐惧,而是那恐惧大到了使她不得不躲避的地步。 祝逸一醒,医院就请他们快速出院把床位留给更有需要的人。祝逸被应昭揽着,高高兴兴回家。 到了家,换衣服,打开衣柜看见一架的裙子,祝逸便又昏了过去。 很多医生都说,祝逸可能只是精神压力过大,抑郁症,焦虑症,什么都有,甚至有医生认为应昭也有病妄想症或过度焦虑;只有任医生相信了应昭的描述,认为祝逸的症状更接近创伤后应激障碍。为了回避与创伤经历有关的事件或情境,出现了选择性遗忘。 告别医生,祝逸便也忘了就医的过程。她甚至逃避了自己的逃避。 喜欢性感、漂亮,前卫而开放的她,变成了夏日里也穿长袖长裤、睡眠中都不袒露肌肤的人。 应昭在一次次心悸醒来后,望着她,帮她把被子从嘴边拽开,再看着她抗拒地拽回来。 无法再次入眠的夜里,应昭也会想念起他们初夜后静谧的相拥。 那时他怀着一点自嘲,说:我的名字,本意是应家久召不至的阳刚之气。 然后他听见了她带着笑意的、那么温柔的声音: 我总希望着,能被一个人好好爱一辈子。如果你非得是为别人降生的,那不如说是 说是什么? 是应我召唤而来的太阳。 如果那看不见的阴影这样使她恐惧,那么他要做永远挡在阴影之前的人。 他当不了太阳,甚至已经在被黑暗同化、吞噬,但只要落在她眼中的是阳光,那就够了。 应昭把祝逸的每一处异样记得清清楚楚,反倒记不清自己独自做过什么。 大概是:入侵酒楼网络,窃取了竹叶轩包间的监控录像; 看清了,是白望渊端着那杯红酒与其说是红酒,不如说是大半杯冰块倒在了祝逸身上; 查出了白望渊在研究所家属区以外的租屋,但已经人去楼空。 完整的监控录像里,除了那杯红酒,几乎没有别的异样,接到报案的警员说:先生,您不能因为一杯红酒就状告故意伤害,何况看起来是无意之失。比起一次次来耽误警方办案,您不如问问您太太,为什么不主动离开? 应昭放弃了这条路,继续用自己的方式,一边搜查白望渊的下落,一边陪着祝逸看病吃药。 两周后,恢复精神的祝逸回研究所上班,刚在工位坐下,就听见同事传话:组长有事找你。 应昭正站在组长办公室的门后,经由门缝观察着艰难地走过来的祝逸。 他明白她有多热爱这份事业,也知道这里有令她恐惧的回忆。 她死死盯住组长办公室的门牌,伸出左手试图叩门,却再不能前进半步,只能站在原地,一下下大口做着深呼吸,右手摁紧太阳xue,又出现了每次晕倒的前兆。 应昭一把拉开门,接住了祝逸的左手。 昭昭?祝逸在办公室明亮的光线里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研究所职员交流,我调职过来了。 组长? 是应组长,不是白不,性学研究组这里,从来都只有应组长。 应昭望着祝逸变换的神色,在记忆的翻滚与逃避中,她很快说服自己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应组长好!她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嗯。 小逸,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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