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_皆是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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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是孽 (第2/3页)

的是戚烬。

    戚烬对她也是一样的厌恶,脸色很不好看。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他还有把柄在她手里,哪能有好脸色。

    红妆转过身,靠在门上,满脸嫌恶:怎么?想来杀人灭口?

    她的嘴角尚挂着血渍,嘴唇染了红,瞧着极艳。她长得看起来很轻巧,但容貌又在艳丽的极端,斜眼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有股原始的野性。

    这才是真正的红妆,剥除掉那些儿女情长,原本的她就是这样,戏弄着人命和人心,是地底下无情狠毒的女修罗。

    我要解药。他说。

    红妆克制着发笑的冲动,揪着一缕头发把玩,反嘲道:你觉得我会给你?

    伸出手,点在唇角红肿处,这个,就够你死无全尸了。

    戚烬紧紧盯着红妆,半晌,屈膝跪下。

    红妆放肆地笑出来,笑着笑着,重重地开始咳嗽,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匀了气。

    她抬腿,往戚烬的肩头用力一踹,发出一声闷响。

    戚烬默不作声任由她打,直到身上白净的衣衫全都印满脚印,才抬头说:我要解药。

    其实若是给季寒初时间,他也不见得不会解,只是这毒一天发作一次,殷青湮生得柔弱,根本受不得这种苦。戚烬担心季寒初还没做出解药,殷青湮就会因为吃不住疼痛自尽。

    否则,凭他一身臭脾气,断然不可能给红妆下跪。

    红妆弯下腰,目光与戚烬齐平,她的眸子都是寒冰,如一把尖刀,刺在戚烬的身上。

    失忆的药,谁给他下的?

    戚烬很快回答:我。

    红妆:谁的主意?

    戚烬抿了抿唇,道:二公子。

    红妆直起身,下颚绷紧,浑身冷厉。她低下头,冷淡地说:季之远个残废本事还挺大的。

    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尝过血味,美艳皮囊下包着颗蛇蝎心肠,她从不怕众口铄金,也不怕积毁销骨,有仇必报才是她的本性。

    这仇,她算记下了。

    解药。戚烬低低地说。

    这还不够。红妆笑得极凉,轻声说:你把之前季家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师姐既然要回季家,她也得跟去,这便不能坐以待毙。明明所有该死的人都死干净了,她实在想不出她要做什么。

    可师姐去了,她无论如何都是必须去的。

    而且这一次,红妆有预感,这会是一场了结,所有事情都会做在此做个了断,恩怨情仇该清算的清算,该走到尽头的走到尽头。

    该死的人,自然也不能活。

    沉默一点点蔓延。

    没有人说话,可红妆不急,她很有耐心,她知道戚烬肯定会说。

    季之远是伪君子,那戚烬就是真小人,他为了殷青湮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付出,其他所有东西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他肯定会说的,除非他不要殷青湮的命了。但这完全不可能,在他的心里,殷青湮的命比自己重要了千百倍有余。

    半晌,戚烬终于开口,声音很低,说出第一句话有点困难,但后面就变得自然而然。他和季之远本就是利用的关系,一切都建立在殷青湮之上,正如当初他初见红妆时说的那句话,他从来不要自己痛快,他要的始终都是她能够如愿。

    刚开始他拣着和季寒初有关的说,红妆打断他,要他将所有事情都讲清楚,他就又重新开始说。

    客栈开了高窗,天光从外头洒进来,掠过红妆的脸庞,投下深深浅浅的影。

    太阳盘踞在天空,天幕蔚蓝,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角。阳光笼罩在她瘦极的身体上,她站的方寸之地熠熠生辉。

    戚烬跪在阴暗的转角,明明红日倾倒,他那里却怎么也沾不到光。

    无妨。红妆想,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地方都是见不得光的,那里藏着黑暗,藏着腌臜,人心化成脓水四溢,脚底下埋着白骨累累,风一吹,全都是流脓的恶臭。

    红妆望着天幕,它像要压下来一样。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光,眼底隐隐透出如无尽天幕一样的悲凉。

    季之远比她想的要狠。他被命运掠夺了许多,又反过来去掠夺别人,他把自己活成了个扭曲的怪物,只能从这种垂死般的挣扎里感受到一丝丝上天恩赐给他的快乐,可恨又可悲。

    红妆问:谢离忧死了吗?

    戚烬摇了摇头,垂下眼睛,盯着地面的某一点,低声道:还没有。

    她冷笑,喃喃道: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

    和人彘差不多的活法,把他从人变成了一条狗,就为了彻底掌控季家。

    季之远才是真的疯了。

    红妆又问:季寒初知道这事吗?

    戚烬摇摇头,他醒来没多久就被你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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