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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失控 (第2/3页)
悠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五个蛋糕盒,脚尖轻轻踢了踢最下边的那个,声音略略不满:“怎么就五个?我不是订了十个吗?” “十个?你能吃完这五个我跟你姓,哎,你别走......”我还没说完,李晌蹲下搬起盒子,一言不发地先行离开。 我刚有个脾气要发,又猛然想起昨天忘了人家的生日,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咽回去。 李晌转开钥匙打开门,冲着屋里扬扬下巴示意我先进门。我回头望了望贴着桃符的自家红门,又抬头看了看神色淡淡的李晌,抬腿迈进了客厅。他再怎么不对劲,我也谅他不敢把我怎么样。就算他想怎么样,我爸妈还在隔壁呢。 实际上呢,他进了门后,并没有搭理我,只是专注的忙着自己的事,拆蛋糕,分盘子,摆叉子,插蜡烛。插上三根蜡烛后,李晌摸了摸口袋,又起身去房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客厅墙壁上挂置的摆钟声音清晰可闻,而里屋是他在悉悉索索翻找着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坐在沙发上凝视着眼前这份插着蜡烛的蛋糕,心里忐忑不安。比起他阴阳怪气或者冲我失控发怒,此时的蛋糕还有他的无声让我不知所措。我的屁股刚刚离开沙发不到一毫米,警告接踵而至:“坐下。” 我放下屁股。 拖鞋格拉格拉地拖拉着地板,紧接着,随着啪的一声,一切归于黑暗。 “李晌?别关灯......” 又是咔哒一声,黑暗中一束小小打火机火苗升起,弯了弯腰,慢慢地,一个一个亲吻着蜡烛。顷刻,三根蜡烛头上竖起了火光,橘明的火光照亮了茶几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在李晌眼中熠熠生辉。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蜡烛,却一言不发。 此刻,我隐约明白了他要做些什么。 他要补过生日。 倒是我忘了李晌向来如此。 他喜欢的东西,想做的事,一定都要得到,一定都要做。即使当时得不到,做不到,他也一定会记在心里,日后寻个机会继续得到,继续完成。 他12岁时,看上一双篮球鞋,叔叔阿姨不肯买给他。他便硬是使劲攒下零钱和奖励,很久后才买下了那双早已过时的球鞋。 老师说他英语不太好,偏科,从此上学的路上,单词本从不离手。18岁的我的耳机里是霉霉和JJ,他的耳机里是BBC和VOA.我躲在被窝偷看漫画,他大半夜还看着经济学人和泰晤士报。所以他英语回回几近满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就是个钻牛角尖的孩子。他一边说我不在乎那双鞋,一边默默攒钱,哪怕那双鞋已经成了不值钱的过时货,他也要亲手取得。 他一边说英语有什么好学的的,一边把时间里塞满英语。 他总是口是心非,热衷撒谎。他说不在意不在乎,转头揣着不甘伺机而动。 何苦呢? 烛光攒动,墙上的影子晃得不真切,分不清是谁在摇摆。 我回过神,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的双眼:“生日快乐,李晌。恭喜你成年了。” “还有呢?” “还有?祝你万事胜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不是这个。”他突然打断我。“陆河我知道你在装傻。”雀跃的烛光带不动他沉沉的面色,“你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答应你什么了?” 一滴烛泪顺着笔直的蜡烛慢悠悠地淌进蛋糕中。 李晌看着那滴烛泪,垂眸不语,像是在冷冷自嘲,又像是在认真思考。没一会他抬起头看着我神情认真道:“5月23日,晚上8点半,是你亲口说,不予考虑未成年做男朋友。我现在成年了,你想赖账?” ?????? 从小到大,甭管谁见了我,都要夸我一声:“你脑子跟照相机似的”。然而此刻,这个照相机一片空白无法读档,甚至查无此话。我只好尴尬地打着哈哈:“哈哈,啊,是吗。你记性真好,我都不记得了。” “陆河!”这下他死死捏紧了拳头,猛地砸上了红木茶几,发出“砰”的一声响声。茶几敦实厚重,不易倾倒。饶是上好的百年红木,现在也被锤得发出微微嗡鸣。 “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是么。”不知是因为他突然拔高的声音还是茶几余震未消,蛋糕上的火苗跟着打了个战。 他的愤怒爆发的突如其来,好好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我也没了陪他补过生日的歉疚之心,现在只想拔腿就走。 于是我站起身来,俯视着他道:“我走了。今天你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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