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116节 (第3/3页)
蚕茧。经历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再细想来,年少时的想法多少幼稚了些——若非家族庇护,她如何能像眼下这样有所凭恃? 可又因流落在外时,阿姒历经了平民百姓的生活,也曾被如历城城主这样无才无德的高位者欺压。如今再看自己,她总会不由想着,那些并无过错仅因出身低微而备受欺凌的人,可会像她当初憎恶权贵一样憎恶她? 目光流转,阿姒瞥见陈卿沄熟悉的背影,杂念顿消。无论其他权贵如何纸醉金迷,可她的阿姐是世上最赤诚之人。 阿姒一路小跑着到阿姐跟前,见陈妃身边只有侍婢,讶道:“怎不见陛下?” 陈妃努努嘴:“喏。” 阿姒极目望去,人山人海处,一骑擎着皇旗的禁军开道,少年帝王在众公卿贵族相随下骑马而来。 受祖父和父亲耳濡目染,阿姒知道,这声势浩大的出行是为了稳固人心。 按例拜见后,众世家子弟们顿时收起端方,热闹起来。 上巳节本就是年轻男女往来定情的佳节,活泼的女郎们毫无顾忌,调笑着唤各家郎君的名字,在说闹声中,阿姒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阿姒轻嗤了声。 但她仍不由望向马上那青年。 白衣仍是那白衣,玉冠也仍是那玉冠,但样式比往日要利落些,斯文之余,添上几分青年人的沉稳和英气。 就连腰间的玉带也精致得不像话,啧,难为他,勒得挺紧。 也不憋得慌! 处处招蜂引蝶的家伙……阿姒心中叹惋,这些女郎是一叶障目,什么风姿迢迢的“晏郎”,晏狼还差不多! 恰好,后方几个素爱调戏年轻郎君的贵女低声揶揄道:“长公子瞧着清癯,其实肩宽窄腰,人又温柔,床笫间定然是生猛又温存,若能与之春风一度一夜,我去观里当姑子也值了,可惜……” 建康的权贵大都风流,非但不会对男女之事避而不谈,还会堂而皇之当做茶余饭后解闷的谈资。 可阿姒听得脸一阵红。 好容易淡忘的记忆探出头,她想起当初在浴池里,青年那如武将般颀长结实的身段,偏偏肤色冷白,压住些许贲起的欲念,却更勾为人。他半身泡在水中,水珠从精壮的胸膛划过结实的腰腹,再汇成一股,往中间涌下…… 以及在桌边,劲腰因蓄力块垒分明,起伏间迸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要命!她怎么又…… 阿姒闭上眼,深吸了两口气。睁开时,眼中一片冷冽。 对时常冒出的绮念,阿姒已见怪不怪,也许她本就是“好色之徒”。 本能罢了,换作旁人她也会想歪。 如此想,顿时觉得他晏书珩也没什么特别的。阿姒平静地望向他,隔着几丈远,她似看到青年朝这边笑了下。 阿姒蹙眉收回视线。 她跟他又不认识,笑什么笑? 一旁的陈妃静静观察meimei变幻莫测的神色和渐红的耳尖,叹道:“晏中书风华无双,阿姒难道就不动心?” 阿姒用力摇动团扇,仿佛要把那个名字从耳边吹走:“他这样的人,看九郎都是含情脉脉的,我不喜欢。” 陈妃笑了:“也是,阿姒喜欢晏二郎和表兄那样内敛的。” 提到表兄,阿姒不免遗憾:“自打回来后,我还未见过表兄呢。从前他对我最是纵容,我还挺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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