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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层,大家就安份守己,不屑于为弱势社群出声。被压迫的依旧被压迫,不然我们拿什么去烘托权贵的幸福与华丽?所以孟子老早就说「有恆產者有恆心」,一个有效率的政府,需保障百姓的生养丧死,说到底,就是在生时给你一口饭、死后给你一块地、一口棺材,如此便打发了你。由古至今,由恆產到现代的「派糖」,其实是一脉相承的。 说这alevel难考吗?道理也很简单——一个有血有rou的人,又岂能将自己活生生掏空成一个壳?掏空了,之后能够将同一份感情放回那个空壳之中吗?若是不能,那我们还称得上是一个有血性、有心的人吗? 林春与其他人带着这一份迷思,迎来了年假后的mock——校内模拟试。这次,每科试卷的长度跟正式应考时是一模一样的,一卷做三小时,每科al科目共考两卷,一科共考六小时,中英文科是例外,两科各分为五卷,合起来当然不只考六小时。 内容上,老师也绞尽脑汁去tip题目,务求让学生体验到货真价实的高考。当然,这模拟试到底在学校里面考,自然不会残酷到哪里去——当你看见为你派卷的老师全是教过你的老师,当你看见身边的考生全是平日跟你胡闹的朋友,自然不会紧张到哪里去。 对于考过会考——即是中五公开试——的人而言,这个模拟试算不上什么。公开试的一个可怕之处,是将你置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到别的中学应考、考卷、监考员、甚至是礼堂的陈设,都跟你所熟习的截然不同。所以,考试,尤其是公开试,是一种心理战。就看你能不能克服这种陌生与恐惧,并发挥出最好的水准。 这次模拟试考了半个月,中间有不少日数都不用回去考。是这样的,由于大家选修的科目林林总总、大为不同,而每天只有一两科开考,所以拖着拖着,便拖了半个月才陆续考完。 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t中习惯找家长当监考员,大多数家长都是和蔼可亲的,但总有些特别麻烦。他们不是专业教师,可架子却比老师还要大,眼睛生在头顶,彷彿他们一旦成了监考员就飞黄腾达、挤身权贵,对他们学生呼呼喝喝,好不威风。 有一次,理科班上一个考生在开考前数分鐘一直死盯着桌上的试卷,试图窥探试题,那家长就板着脸,说:「现在尚未开考,我有权当你作弊!」开考了,她无聊看看试卷,发现了一些印刷上的问题,大抵是错字,便紧张兮兮、拉高嗓子询问一位监考老师,正是教数统的「太极」(这位老师平常说话速度极慢,又真的常常去公园耍太极,便被学生取名为「太极」)。太极也一脸无奈,一个学生忍不住抬头,「嘘」了声,怒瞪着那聒噪的妇人。 结果,那个家长事后竟向校方投诉,说监考老师无能、学生无礼,幸好校方也明理,只是随意附和那家长,事后也没责难老师或学生。 他们开考那天,正正就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陈秋自然有点怨气,要不是考模拟试,他又可以用情人节为借口,叫林春上他家过夜。林春听了,只斜睨着陈秋,不无得意地说:「做人呢,要学会知足,不能贪得无厌。年假时,我不是已经在你家住了接近一星期了吗?而且,连续两年的新年我都在你家过,你还想怎样。」 陈秋无赖起来,竟在大街大巷之下拥着林春,说:「你乾脆嫁来我家吧!要不我嫁你也可以,我并不拘泥于称号,但求得到一个名份……」 林春哭笑不得。头一天只考一科,十点就已考完,此时街上行人甚少,所以他也没有急着推开陈秋,只是一脸好笑地说:「你可不要将我说得像那些……玩过就丢、不肯认帐的花花公子!什么名份……说得像是我玩了你似的。」 「难道不是你玩了我吗?别忘了,我们之所以成事,还是有赖你的『鼓励』。」陈秋涎着脸,又凑上林春的颈,林春便急急踢开他,羞恼地说:「你够了!常常拿这一点做文章、佔便宜。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会那样做。」 「呵,」陈秋又勾住林春的肩,说:「假如你这么精明,就不会被我叫做书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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