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惑、拾贰 (第5/5页)

打雷，杜歆不算浅眠，也不怎么认床，但半夜醒来尿尿就被雷声跟徐宝的打呼声搞得睡不好，快天亮时还做了几个杂梦。睡醒前，杜歆梦到自己跟岳鸿勋、怀皓哲他们恋爱是场梦，自己在梦里又错愕又伤心，但他在梦里还是硬忍着，直到他发现岳鸿勋要回老家相亲，学弟也要娶老婆，才在梦里哭着喊：「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们在恶作剧对不对？」

    杜歆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心情低落，他和家人决裂都没哭得像梦里那么惨，也可能是过去断断续续伤心过了，没有梦里那种一次爆发的崩溃感吧。躺在床上缓和情绪，片刻后才进浴室洗脸，顺便把徐宝叫醒一起下楼吃早餐。他趁着一点空档拿出手机看，昨晚那两人都没有传讯息过来，他心想：「应该是去山里也玩得很累吧？」

    杜歆很快将这些情绪拋诸脑后，和同事及新朋友们出门玩，多是在山林步道、湖岸的观光行程，也搭船游湖拍照，杜歆请他们吃点心，徐宝他们也轮流请客。中途一行人跑去找厕所，杜歆守着大家的行李，laura出来厕所笑咪咪跑来跟他聊：「觉得这次旅行怎样？」

    杜歆想了想：「蛮好玩的，这地方没来过，改天还可以再来，风景应该又不一样。」

    「哈哈，那到时再约我们啊。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杜歆古怪瞄她一眼，笑答：「怎么问这个？」

    「欸嘿嘿嘿。」laura也怪笑几声，訕笑说：「那个，我觉得我朋友也不错啊，长相个性都好，很随和，你觉得？」

    杜歆看她的样子失笑道：「我觉得你也不错啊，人很好又可爱，热心亲切又勤劳。」

    laura慌忙摆手：「咿咦那个、不是在聊我吧。」

    「你改行当媒人啊？嗯？」杜歆挑了下眉笑看她慌乱的模样，也没那么坏心眼要继续戏弄她，所以收起一些笑容认真跟她说：「我不是双性恋的，和你朋友也没有发展的可能。谢谢你关心我，我刚才是逗你的，没事了。」

    laura脸都红了，挠着脸哈哈笑说：「噯，对不起啦，我就是想说、问看看。我朋友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跟她讲喔。」

    「嗯。」杜歆做了个嘴巴上拉鍊的老派动作，两人有默契笑了下。laura看那两人还没出来，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有曖昧对象了。」

    「哦？」

    「你猜是谁啊。」laura笑得很甜，眼睛里都是星星。

    杜歆随口乱猜：「隔壁街的亓老闆吧。」

    「噫？」laura呆住。

    「耶？」杜歆也呆了下：「我……猜中了？」

    「呃哈哈哈哈哈……」laura用一连串不自然的笑声掩饰害羞。

    徐宝终于出来了，laura的朋友也出来，杜歆问：「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久啊？」

    那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大便啊。」

    杜歆，laura：「呃……」

    四个人再次上车前往下个目的地，杜歆在车上拿出手机看讯息，怀皓哲传了张刚睡醒的自拍给他，照片上写着亲爱的早安，加了可爱的特效边框。杜歆面无表情回讯：「早，亲爱的。」

    杜歆手机拿得够低，后座看不见他萤幕，驾驶更是看不见。应付了其他三人的聊天话题，杜歆分心给情人们传讯息：「勋呢？」

    怀皓哲又传了张照片过去，是岳鸿勋正在整理行李的背影。杜歆看角度应该是学弟在床上偷拍的，抿嘴微笑了下，默默收好手机，徐宝馀光瞥见杜歆对着手机表情特别不同，开玩笑问他说：「跟谁传讯息啊？女朋友？」

    杜歆一秒否认：「我没女朋友。」但是有男朋友们。

    他在外面玩得尽兴，除了这几次互传讯息的空档，其他时候都没怎么想起情人们。但不可思议的是旅途即将结束时，杜歆特别想念岳鸿勋和怀皓哲，巴不得自己立刻飞回去。但他没有拿出手机联络他们，而是暗自在心中蕴酿这些思慕。

    岳鸿勋他们向朋友道别，回程一样是岳鸿勋开车，怀皓哲在车上碎念：「杜歆一整天都没传消息，只有一早传了几个字，一点都不想我们吗？」

    岳鸿勋浅笑，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寂寞，有个人比他更不甘寂寞，他很有馀裕的听学弟发牢sao。他回：「等回去你可以问他啊。」

    「你好像也没怎么主动想跟他联络？」

    「都分开旅行了，没必要一直向他刷存在感。这样他才会感受到我们分开过，到时候想念就会深一点。」

    怀皓哲自觉失策，抿了抿嘴低语：「岳老贼。」

    「嗯？」

    「岳老贼。」怀皓哲笑着，又拉着安全带凑过来往他脸颊轻啃一口，然后被岳鸿勋轻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