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_37.记仇(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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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记仇(上) (第3/4页)

    我又发,一路平安。

    他没回音,直到他飞机落地,直到我上飞机,也没收到他一点动静。

    晚上何谷可能在别处看到他动向,告诉我们说他已经落地了,我问何谷,是他给你发消息了吗,何谷倒是也说没有。

    我心里有点不爽,又想起好久之前,这位爷也是因为不回复,把我气了一天。

    大概他的忙是我没法想象的吧,回去之后也并没有感受到我跟他关系有什么质的变化,他从来也不会额外地联系我,关心我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至于我认为理所应当的出入报备,那自然是也不会有的,唯一多了的,就是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北京了。

    只要在家,他肯定会打个电话给我的,倒不是特意报备回来了,因为总也得是等他忙完以后,可能自己,或者何谷那边知道了,都会约个局或吃饭,回回要叫上我。

    稍微不同的就是,兽啖血则不甘饮草植,人食髓知味则不知餍足,他倒也不是真佛陀,何谷有时候倒成了他的阻碍。有时候他原本要直奔着我来,奈何何谷跟他这几十年的习惯轻易是改不了的。

    于是,今儿是明天有会,明儿是有应酬,何谷的局就让他这么逃了好几次,去了也是早早就走了,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要送我回去,回头就送到了枕头边,特别是又是喝了酒又是要憋着坏的时候,比平时还能折腾人。

    有几回我想着一会儿的事没忍住,怕了的出声劝他“别喝了”,终于叫何谷看出了端倪。何谷是个鬼精的,他只是歪歪脑袋多看了几眼,倒没多话,也许是看到他眼神没敢多说。

    而我只有回头被他变着法磋磨的份儿,耐不住烦了,伏在他肌rou格外紧绷的胳膊上,或是抓着我视线所及仅能触到的一双手狠狠地咬,于他倒像是兴头上的回应,惹得他更来劲了,我只能欲哭无泪地啐一句,“你本事真大。”

    他说的对,不叫我问,怕我下不去嘴。有了这几回我是真的知道了,他这些活计得是多少临床经验总结的,真不爱琢磨了。

    我原先以为这码子事无非就是那点东西,上了他的贼船才知道还有这么多花样,一样是人,他这一身可算是没白长,物尽其用,你看得着的他都能拿来折腾人,我只有求饶的份儿。

    男人在这事上,偏你越求饶他越来劲,听一声还不够,还要你拿出诚意来,放软了姿态,一遍一遍说给他听,他耐心足,也有那个本事熬人,我从前估计的是一分都没错的。

    奇了怪的是,他不在我这过夜了。

    实在有时候忙了,临出发前一夜来找我,进门儿也不跟我废话几句,完事儿了顶多躺那跟我温存一会儿,然后提了裤子就走人,不管多晚都要回家。

    我问他要不住这,他就说要收行李,我说怎么了,这是不方便过夜了?他又说,“要不下回你去我那等我。”

    我心里不舒服,白他一眼直接回绝说不去,他看出我不乐意也不会多哄我两句,也不会多解释什么,穿戴利索了一刻也不耽搁。

    这么来回着一两个月,我逐渐醒过味儿来觉得不对。

    你自觉跟他关系不一样了吧,他平时又不怎么联系你,你需要他给一些基本的回应,他也是和从前一样绝不可能有的。你说你俩除了那事儿跟从前有什么区别呢?他现在行程又会教你一清二楚。

    那这也算是种报备了吧?可这种教你清楚,究竟是为了告诉你,还是方便他,你又渐渐琢磨不明白了。

    吃了好色的亏啊,有些事早没心思弄清楚,事后反应过来就被动了。睡都睡了,你什么心思人家明明白白的,你什么德行人家比以前看得更多,还什么拿捏不拿捏的,开口都算矫情。

    心里不痛快了就总憋着气,也不爱看他回回晾着我那句问候,索性也不问了,反正没见什么新闻出来,多余那一句也没什么必要。

    人多数的痛苦都是来于没有边界的贪婪,原本只是要一个吃饱穿暖,后来就贪图大富大贵,原本只是要一晚风花雪月,后来就开始期待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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