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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逆爱 (第4/5页)

上心?”

    对方将手放在鼻下虚掩着嘴,像是知道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那样娇嗔地一笑,“是你那小男友跟你告状了吧?难怪气势汹汹的,原来我们言言是来兴师问罪的呀?”

    蒋若言的坏脾气上来了,她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技巧这么容易就激怒了她。她是故意“言言”来“言言”去的,故意用这种貌似亲热实则轻蔑的狎昵称谓制造出了一种长幼尊卑的语境。这女人多厉害啊,轻轻松松就把她们对峙的关系重新定义了。潘雅丽笑得和蔼可亲,仿佛面前怒气冲冲的千金小姐不过是个为了争抢玩具而拼命哭闹的孩子。长辈对孩子滔天的愤怒能是什么态度呢?是哄?是骗?或者干脆就是一种降维的宽容和安抚。一旦这个关系定义成功,无论进退她都是赢家。蒋若涵被彻底激怒了。

    “兴师问罪谈不上,但客户谁的就是谁的,这是公司的规矩。”她勉强撑着表面的强硬,却不知道只有心虚的人才会把声音提高,“真要抢就去竞争对手那里抢,抢到了算本事!”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误会雅丽姐?”对方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可是每一个重音都拿捏得精准。“我是看客户方的经办人刚好是我们组一个实习生的师兄,熟人好说话嘛,我也是为公司考虑。”

    蒋若言继续阴沉着脸,说:“没有熟人我们生意还不做了?本就是个马上要签的合同......”

    “那不是还没签吗?”潘雅丽突然收起了笑脸,眼神骤然变得又凶又狠,蒋若言没想到她那双媚眼里还能发射出这样的眼神。“只要那个红章还没盖上,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有时候章都盖了,客户还反悔呢,还被竞争对手撬单子呢!你见过吗?”

    蒋若言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没见过——或者说她确实太嫩了,对方果真像对付孩童一样随心所欲地切换着恩威。她终于明白,公司里那同事们、高管们的热情和奉承其实都不是给她蒋若言的,而是给她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的。她怎么可能会连这个都不明白?只不过时间久了,巴结多了,让她都快忘了,忘了自己是个才走出象牙塔没多久,对险恶社会和复杂人心一无所知的黄毛小丫头,这才让所有人看杂耍一样看她好好演了一把什么叫狐假虎威。

    她呼啦一下站起来,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站起来要做什么。潘雅丽这时憋不住似的笑了,“看把你严肃的!雅丽姐跟你逗着玩儿呢。”蒋若言并不打算接她这个橄榄枝,因为只要她一接,以后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就永远是一个可以被任意颠过来倒过去的小屁孩,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她瞪起眼睛,感觉到额头上的血管跳得兵荒马乱。她说:“陈霄霆不是我男朋友,你要敢出去乱说别怪我不客气!”潘雅丽那几乎是愉快的如同银铃般的笑声马上撵着她的后背跟出了办公室:“你放心,雅丽姐替你保密,啊!不会告诉你爸的,啊!”

    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了,蒋若言找了个没人的接待室一边哭一边痛斥潘雅丽的恶行,把刚刚被憋住的蛮力全都用在了更野的脏话里。陈霄霆陪在一旁,毫无必要地将她面前的纸巾一张张抽出来再一张张递到她手上。他陪她一起骂,她骂一句他就说对,然后跟上一句更狠的。可是陈霄霆现在对潘雅丽却一点儿也恨不起来了。他一边骂一边愉快地想,蒋若言这点儿眼泪说到底还是为自己流的呢,就冲这一点潘雅丽也该是功臣,就算把那个项目送给她也不算吃亏。

    第二天一上班,蒋若言就听见六组的办公室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一圈才打听清楚,据说潘雅丽早上刚在椅子上坐稳,一打开抽屉,就发现一抽屉鲜血淋漓的死老鼠,足足有十几只。蒋若言听说以后心里暗爽,不敢相信世上真有心想事成这回事。不过没开心多久,她开始同情这个女人。十几只死老鼠,光想到那个场面她就已经汗毛倒竖了,她确信如果是自己亲眼看见,恐怕连那声尖叫都未必发得出来。就算那个女人再该死她也毕竟是个女人,用这种手段对付女人还是太歹毒了些。不过蒋若言马上告诉自己要停止圣母心泛滥,潘雅丽早就嚣张跋扈得没了王法,平日干了多少仗势欺人的事,被欺负过的人没有不恨她恨得牙根痒痒的,现在吓唬吓唬她,灭灭她的气焰也好,所幸是恶作剧并没出什么大事。

    下午,蒋若言被她爸叫去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是哭着出来的。陈霄霆过去问怎么回事,蒋若言把眼泪豪迈地一抹,用眼神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找了一间闲置的会议室,鬼鬼祟祟地溜进去。蒋若言说:“潘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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