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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的心绪。

    柏夜顺着阳台门出去, 远远地喊他：星星。

    只有水声做应答。

    柏夜无奈, 脱了鞋子，赤足走到被他扑腾的全是水的大理石池沿，再唤一声：星星。

    依然只有水声应答。

    祁星辰！柏夜沉下嗓子。

    水声终于停了, 随即浮上来一个人。

    那人出水时不情不愿，动作缓慢地将短发耙到脑后。眼皮垂着，几滴水珠挂在眼睫上，分辨不出是什么表情。

    修长的脖颈、瘦削的肩胛、凹陷的锁骨乃至整个上半身, 都笼着一层水渍，莹白的皮肤在月光折射下有种近乎轻烟似般的质感。

    薄、透, 脆弱且强韧。

    仿佛一阵夜风吹来，他就要散了。也仿佛夜风离开, 他又会重新聚起。

    像传说中的海妖。

    柏夜握着浴巾的手紧了紧，命令道：你给我上来。

    祁星辰：......

    我数三个数，三......

    好了，我上来还不行么!

    祁星辰淌着水过来，手撑在台面上，刚想借力做个帅气的出水动作，忽然发现一件事。

    过来的时候他没想太多，觉得穿着衣服游泳会污染泳池，就全脱了，导致此刻的他不太方便见人。

    或者说不太方便见面前这个人。

    他动作僵住。

    柏夜见他眼角飞上一抹红，猜出他心里想的什么，把浴巾放到一边，转身回房。

    祁星辰跳出泳池，裹上浴巾。没从阳台直通的前门回来，而是绕了一大圈，从酒店的后门进走廊。

    掏出裤子口袋中的门卡刷开门，浴室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柏夜边擦手边道：浴缸快放满了，泡个热水澡再睡。

    自己大半夜撒酒疯，柏夜不仅不骂他，还帮忙照顾他，祁星辰愧疚的垂着脑袋：嗯。

    明早让你助理泡杯蜂蜜水，省得头痛。

    嗯。

    有事给我打电话，柏夜伸手去拿祁星辰怀里的衬衫外套，我先走了。

    祁星辰向右挪一步，错开柏夜的手：这么晚能找到车么？我送你。

    你想酒驾？

    祁星辰：......我、我醒酒了。

    你快点休息吧，柏夜道，我让阿伦过来了。

    哦、哦，那好，但是衬衫......祁星辰舔了舔嘴唇，衬衫被我穿脏了，我洗完给你送过去，行吧？

    .

    泡完热水澡、洗完衣服，祁星辰仍了无睡意。

    跟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一宿，早上安然来叫他的时候WOW一声，表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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