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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灵刚走到古槐边,苏钰也跟了上来:“昨夜荆姑驱策的怨魂,就是树上挂着这些。” 苏钰先前说槐树招鬼,那么大一棵肯定都挂满了,谁知他是个乌鸦嘴,一语中的。 槐树上挂的香囊里,放的不是祈愿,全都是引鬼的符箓,荆姑暗中豢养鬼魂,古槐又在镇中,久而久之,嫁衣镇都被阴气覆盖,无论多少喜庆的颜色,都压不住这滔天的怨气。 不过奇怪的是,昨夜之后,那些怨魂居然全都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迅速枯死的槐树,镇上阴气也散去不少。 他们把这种怪异的现象归结于荆施术者身死,策魂之术被中途打断,怨魂失去指引,原地溢散,至于个中真相,早不是他们几个刚入学宫的新人管得了的。 忽然翻出这等惊天命案,嫁衣镇顿时入死水进了滚锅,炸得彻彻底底。 围观人群大吵大闹,质问哭叫声不绝于耳,姻缘客栈的老板早被绑到了民间官府,现场乱作一团,若不是场上站着个黑脸抱剑的季闻雪,非得出事不可。 “我的儿……你死得好惨,你若听娘的话,别娶那个不检点的女人,又怎会遭厄,我的儿啊!”有认出尸首的母亲,抱着儿子的衣服和白骨哭叫起来,引得人群中一阵大恸。 “婆婆……您别难过了,若是伤了身子,得不偿失。”母亲旁边站了个年轻的妇人,正强忍伤痛安慰老母。 谁知那母亲非但不领情,反而狠狠推了一把对方:“扫把星!若不是要娶你,全儿又怎会半夜同我吵架离家,现下遭了魔掌,都是你的错!你给我滚!” 朝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死者为了妻子和母亲争吵,半夜离家后来到嫁衣镇,思及成婚一事,便找到荆姑为妻子赶制嫁衣,谁知此一行,便一去不回。 季闻雪站在两人身边,看见老母推到儿媳,皱了皱眉,然修道之人少染世俗,别人家事更不能管,他只能道:“令郎已身死,请节哀。” 那老母闻言抬头,浑浊的眼珠瞪着季闻雪,蛮不讲理道:“你们不是苍云的修仙道士吗?让你们斩妖除魔的时候到哪里去了?现下人都死了才来,还有什么用?!” 朝灵眼看着季闻雪的脸色变了又变,生怕他一个暴怒就拔剑抽人,然而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忍了又忍,最后居然破天荒地忍住了。 朝灵咂咂嘴巴,心想苍云少主虽然脾气恶劣,但风度尚可。 那大娘还在骂人:“造孽啊!我儿命怎么这么苦,偏偏让你遇上了这群不中用的道士,还娶了个恶媳妇,你这一走,我该如何是好?” 哭得肝肠寸断,竟是将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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