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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叁极其迅速地理好衣服和头发,脑内闪过诸多可能性。 比如宗主怎么会来,还是一个人来的。 他和“酒久”又在说什么。 “酒久”被拆穿了吗。 她飞速地调整好状态,开了门,笑容规矩,迎上森守的目光,“宗主,好久不见啊。” - 森守提出要和她单独聊聊,鄢叁立马应声,将棘歌送回小屋里。 棘歌:“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鄢叁:“只要你不暴露,他不会杀我的,放心。” 棘歌:“……” 他担心的是这个? “乖乖待一会,一会谈完事我就过来陪你。” 棘歌点了点头,低垂眼眸。 乖? 他可不会。 在鄢叁看来,棘歌明明怕黑,怕一个人呆着,还故作坚强的样子实在太暖心了,她也贴心地将夜晶蝶放进屋里,捏捏棘歌的脸,“不怕哦。” 棘歌似乎没预料到她会上手,耳朵微微泛红。 好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啊。 鄢叁忍住不笑,免得棘歌难为情,她重新推开门,撑着伞穿梭进夜雨声里,提着裙摆往回走。 森守站在鄢叁的小屋中,看着桌上平摊开的画作。 画上的鄢叁斜斜地靠在软塌之上,闭着眼,甜美酣睡。 他微微抬眸,对着空空的软塌,仿佛能看见不久前,鄢叁就倚靠在这里,体似春风,乌黑的长发由一根簪子松散地竖起,盈溢香甜美满的笑意。 不是在他面前会有的故作正经拟态。 也不是更早之前,时时刻刻都将视线紧随他的样子。 是他没见过的一面。 近日来忘问宗拜访的人,都会提上一两句“鄢叁门主”。 甚至连向来不怎么喜好探听的宗门门主,都在会客结束后,悄悄向宗门的其他人打听,神神秘秘地问,这“鄢叁门主”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敲门声响起,在雨夜里听得不真切。 鄢叁进了房,地上还堆着没燃尽的火符,她快步走过去,将它们收拾进千宝袋里,清了清嗓子,“屋子有点乱,也不知道您会来,平时是保持着干净整洁的精神面貌,就和我这个人一样——” “鄢叁。”森手忽然开口,低哑的声线磁性十足。 鄢叁的手一抖,差点拿不稳千宝袋。 希望宗主的洁癖和强迫症是对自己的严苛要求,不是针对其他人的。 “你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她的心弦紧崩。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森守捏起桌面上画着人的宣纸,轻轻放一旁,显露出底下一张干净无暇的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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