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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依旧温温和和,没有波澜,他向来这样。 反而刚才在酒吧训人那段不到像他的做派。 柳瑟破碎的脸上灿然一笑,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钟晏。 他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应该最清楚不是么。 那层层叠叠,闪耀着琥珀色光芒的香槟如房屋倾倒,尽数撒在她身上,手臂被划破时,他不是和沈星冉在一起么。 柳瑟在想,那天如果钟晏也在现场,会不会像今天这样他故意喊她过来,装傻充愣地看着她受人欺负。 如果今天他没有喊她过来,她根本不会受人嘲讽不是么。 她只是这样想着,目光温和,一点责备他的意思也没有,这样反而让钟晏无所适从。 深夜冷风渐起。 脑海中像是有道明亮的闪电闪过,他忽然记起来这应该是那天在黄教授的宴会上受伤的。 柳瑟的目光毫无波澜欺负,坦坦荡荡,钟晏迎着她的目光:“我......” 她怎么都不发脾气。 她应该发出点脾气,让他好受些。 钟晏忽然捏紧手心的手掌,说话毅然:“我打电话给福叔,等会儿去医院。” 那天他回家,连她手受伤也没发现。 柳瑟盯着地上水泥路。 忽然觉得夏天的夜晚让人烦躁干涸,像黑白电影里大块大块的噪点。 血rou做成的心脏已经被折磨得一道道沟壑。 她忽然怀念起下午专心致志做设计时毫无旁贷的轻松感。 福叔很快就到了,来之前他给赵平阳找了代驾。 一上车,钟晏就交代福叔去医院。 柳瑟眉心间微皱,来接钟晏前她已经累得不行,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精力去医院。 车窗外黛青色的幢幢树影闪过。 为什么连这一点钟晏都没察觉出来。 握在钟晏手里的那只手越来越冰凉冒冷汗,手背的粗粝也愈发强烈硌手。 柳瑟倏然间抽了出来。 “不去医院,我要回去。” “不要闹行不行,先去医院把手处理了。” 他说话有些冲,刚张口就后悔了。 好像柳瑟在无理取闹。 紧接着柳瑟夜凉如水般的浅薄声音响起:“钟晏,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很累,我想休息。” 车厢里安静得有些煎熬。 钟晏在心底叹了口气:“福叔,回家。” 新房别墅里依旧灯火阑珊,两人下车,谁也没理谁。 钱妈没睡着,看着两人都有些掷气上楼的背影,钱妈一时间没理清个所以然来。 怎么好端端的去接个人回来还能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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