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得咎_第85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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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一百万,一周之内打到我卡上来。”

    杨涯紧攥着手机,指尖用力到发白:“没钱。”

    “没钱就借。”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杨峥沢,你以为你自己很牛吗?既然你这么牛,债主找上门的时候还玩什么失踪?连亲口和债主说自己还不起债都不敢,在我面前硬气什么?听着,现在的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以为我很好欺负,你自己欠下的债你自己承担,休想再从我身上吸哪怕一滴血!”

    他骂杨峥沢骂到气血上涌,骂完就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了摔手机的冲动。杨涯急促地呼吸着,耳朵里是持续不断地嗡鸣,大脑像是一台坏掉的电视机,闪烁着黑白的雪花,意识几乎是完全地与外界切断了联系,被困在一个由愤怒和恐惧织成的囚笼里,无论如何也逃脱不出去,无谓的挣扎冲撞得他头痛欲裂。

    杨涯强迫自己注视着镜子,无视了魔鬼尖叫般一声高过一声的短信铃声,强行将身陷囹圄的意识拽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注视着自己泛红的眼角,注视着自己发白的嘴唇,看着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壳,迅速地蜷缩成了一个小球,躲进了洗手池下最阴暗的角落。

    于是杨涯也缓缓放松下身子,背靠着墙在洗手池边蹲坐了下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努力缩成一个小球。

    让他感到害怕的不是杨峥沢。

    他从来都不害怕杨峥沢,因为他深知杨峥沢是个欺软怕硬,外强中干的男人,只要自己的态度足够强硬,他就对自己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杨峥沢的忽然出现,让他无法避免地又回想起了一段不堪的过去。那是他心底一道永远无法好全的伤,最先是杨峥沢给他划破了口子,好让各种细菌病毒都有机可乘,后来那道伤就再也好不成了,尽管表面上已经结了厚厚的痂,每次有人想要揭下它,也依然会血流不止。恐惧就像条件反射,让他每每回想起来身体都会不住地发抖,然而他根本没办法适应或遗忘,只能通过不断地逃避来弱化它对自己的影响。

    杨涯在原地蹲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卫生间里冰凉的地板砖都快要被他的体温给焐热了。

    他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来自岳钦的电话特别提醒,电话接通后岳钦问他在卫生间里做什么,杨涯才注意到时间,他竟然已经在卫生间里呆了整整两个半小时了。

    杨涯匆匆把衣服过了遍水,又非常迅速地洗完了澡,身上一点没擦,直接一步一个水印地回到了床边,低声和岳钦说自己已经洗完了,然后就闷声不吭地钻进了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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