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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痛 (第4/6页)



    “皇上来了,快起来吧。”太后仍旧低头瞧着案上一盆水仙,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便请载湉过来坐在自己身侧另一头的榻上。

    珍嫔在西暖阁外的落地垂花罩后站了许久,见皇上已为太后请过了安,才从垂花罩后款款走来,见了太后便微微笑着下跪请安,“奴才给皇额娘请安,恭请皇额娘万安。”

    此时太后才瞧见珍嫔也跟着来了,便收回了正拨弄水仙花的手,转头对珍嫔道,“呦珍儿也来了,快过来坐吧。”太后吩咐李莲英给珍嫔摆了圆凳,珍嫔才落了座,太后便清了清喉咙道,“七爷也出来吧,是皇上来了,都是咱自家人。”

    载湉此时只感觉心头一震,他转头看见自己的阿玛从东暖阁里头缓缓走过来,见到自己便恭恭敬敬地跪倒请安,“奴才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躬安康。”

    载湉此时看见阿玛跪在殿中,一言未发便着急地要起身亲自去扶,却被太后抬手拦下了,太后“诶!”了一声,抬手将载湉拦在了原地,不让他去扶奕譞起来。

    太后没有对皇上说半句话,反倒对李莲英道,“小李子,去扶七爷起来,请七爷坐。”

    奕譞落了座以后也不敢抬头看太后和皇上的眼睛,便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太后抬眼瞅了瞅奕譞,忽笑问道,“七爷这是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大好的,修园子的银子不是都筹措妥当了吗?”

    奕譞听见太后问自己话,忙回话道,“回太后,奴才是和孩子们生了点气,不碍事的。”

    太后一听是和醇王府孩子们生了气,更来了兴致,问道,“是哪个儿子惹七爷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要闹,就叫他们闹去,七爷总得爱惜身子……”

    奕譞听见太后关怀自己的身子,忙谢恩回话道,“奴才谢太后关心,只是…这回不是哪个儿子惹奴才生气了,是载潋不听话了,昨天奴才罚她跪了两个时辰,今天她就在府里老老实实待着了。”

    载湉坐在一旁听着,只感觉心底一阵一阵不安,他完全不知道载潋犯了什么错而惹怒了阿玛,也不知道载潋昨天都经历了什么,他疯狂地想知道载潋被罚跪了两个时辰,现在可还一切都好。

    可太后问醇亲王话,自己又不能打断,就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太后见奕譞脸色实在不好,便嘱咐了几句道,“七爷先回去吧,甭和孩子们置气了,回去就好好儿歇着。”

    奕譞起身跪倒谢了恩,便颔着首一步步退了出去。

    醇亲王走后,太后才有心思问起珍嫔话来,而载湉此时的心神却像是被醇亲王一席话带走了一样,他依稀记得从前载潋进学去得晚了挨打的事,那个时候他还给载潋送了药,可今日被罚跪了整整两个时辰,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太后示意珍嫔凑近些来,开口问道,“最近你都画了什么新画啊,拿来也给我瞧瞧。”

    珍嫔正巧带着那幅水墨画在身上,便笑盈盈地取出画卷来,对太后道,“皇额娘,这是奴才昨儿才画好的,皇上觉着原画好看,奴才就临摹着画了一幅!”

    李莲英和几个小太监为太后展开了画轴,太后又拾起案上一副镜片来架在眼前,仔细瞅珍嫔画的画,看了半晌才“嗯”了一声,抬头瞧着珍嫔笑道,“珍嫔这画儿画得是真不错,赶明儿我叫宫里的画师再好好教教你绘画,你还能画得更好。”

    珍嫔一听太后要为自己请画师来教自己绘画,喜难自禁地行了礼谢恩道,“奴才谢过皇额娘恩典!将来一定好好跟师傅学!”

    太后也喜欢珍嫔活泼,正和珍嫔谈笑间忽发觉皇上半晌不说话,便敛了笑意转头问道,“皇上怎么不说话?”

    载湉此时才从自己隐隐的担忧中收回心神来,转头瞧见太后正望着自己,便微微一笑,道,“儿臣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太后松了珍嫔的手,转过头去仍望着前方,淡笑道,“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儿,皇上既然累了,就回养心殿好好歇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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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醇王府内格外安静,因为没有载潋跑到哥哥们住的前院里去嬉戏谈笑了,载潋满心都是自己不能再见皇上了的伤心事,前夜里一宿没好好合眼,次日一早脚还没消肿,就又发起低烧来。

    静心和李mama见载潋休息了一夜,病没好转反倒加重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她们不敢隐瞒载潋的病情,便跑去问福晋的意思。

    静心和李mama还没回来,载潋便听见暖阁外有个小厮的声音传来道,“格格,这儿府外头给您送的东西。”

    载潋使劲清了清喉咙想喊一句让他在外面等会儿,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载潋怕有要紧的事儿,便一个人跳着脚过去给小厮开了门。

    载潋见站在外面的是醇王府门房的小厮,还没问是什么事,那小厮就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载潋房里没人,竟劳动载潋瘸着一只脚来给自己开了门,此时忙道,“格格,奴才该死!奴才不知道格格房里没人……”

    载潋脚上也没法穿鞋,此时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感觉扎脚,便忙扶了小厮起来,道,“行了,你快起来吧!这哪儿能怨得了你,是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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