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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事 (第2/3页)

里知道载沣和载潋闹别扭的事,他大步就跨进载沣的书房,道,“我看潋儿在房外也不进来,低着头想事儿,样子可认真了!”

    载沣赌气也不看载潋,待载潋走进书房后,他才把门关上,却也不理载潋,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低头看书,淡淡道了句,“谁知道她姑娘家大了在想什么啊,我可不敢猜测她心思了,今日不过是问了她句话,问她在看谁家的公子哥儿!她就和我赌气到现在了!”

    载潋挪了几步凑到载沣书桌前,探头看着载沣在看的书,斟酌了良久才说了一句,“沣哥儿?”载沣一听载潋主动和自己说话,心里美得很嘴上却也不说,只是冷冷道,“干嘛!”

    载潋立时笑起来,坐到载沣对面,以双手托着自己的脸蛋,对载沣道,“沣哥儿!今日是我不好!meimei给哥哥赔礼了!”

    载沣惊异地抬起头来望了望载潋,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载潋,她何时学会给哥哥道歉了?她一向最和哥哥们胡闹的。载沣正怔怔想着,载潋却不给他弄清楚一切的时间,以开口问道,“沣哥儿!我想问你一个人!”

    载沣看在载潋道了歉的份上,也不再冷着脸了,于是扔下手里的书,望着自己的meimei问道,“你说吧,是谁?”

    载潋蹙了蹙眉,眼神向别处飘了飘,想了许久才道,“嗯…他说让我叫他‘湉哥儿’,可我不认得他…但我又觉得,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不然为何会那般眼熟?”

    载沣一听载潋口中的名字,惊得没拿住手中的杯盏,茶水溅了一地,载洵正蹬在木梯上取书,一听载潋提到的名字,脚下一个不稳,险些从高处摔下来。

    “谁?!”载沣和载洵不禁异口同声问道,载潋见状却更加疑惑,为何自己两个哥哥的反应这样大?

    “他是哪个湉字?”载沣又追问道,载潋清晰记得那个人对自己说过的话,于是笑意盈盈地对哥哥说道,“以水为旁!恬淡的恬!”

    载洵这一次真的从木梯上摔下来了,载沣却是不闻不问,只愣愣地望着载潋,他们全家都在瞒载潋的那些事终于要被她自己发现了么?

    难道要告诉她真相,她不是醇亲王府的女儿,她是以养女的身份在府里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有个没有血缘的长兄,是当今皇帝,还有个和自己交换了人生的哥哥,叫载涛?

    载沣想要安慰自己,却也没有办法,毕竟除了那个人,谁还敢取名为以水为旁的湉呢?除了是他,还会有谁。

    紫禁城内,皇帝被一众人层层簇拥着,正着急向皇太后的储秀官赶,却忽然被一个小女孩儿扑了满怀。

    皇帝想要推开她,然而他却没有,当他听到那个女孩儿说,“再也不要来这个奇怪的地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竟有人这样大胆,敢说这样大不敬的话。

    后来他发现这个小女孩儿不仅说话直爽,还极爱笑,没当他望进女孩儿的眼眸时,他都觉得自己心里那些千斤万斤重的背负也可以暂时放下了。

    原来她就是载潋。

    原来她就是自己听了无数次却从未谋面过的“meimei”,那个换走了载涛的“meimei”。

    原来载沣说她和别的女孩儿不同竟是真的,载湉从未想过,原来在醇亲王府,载潋是以“沣哥儿”来称呼自己的哥哥的。

    载湉自四岁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什么是亲情了。

    他怕打雷的声音,只是四岁之后,他再没有额娘在身边保护,也没有家人的关心,没当雨夜雷声大作时,他总是一人躲在角落里颤抖,望着窗外倾盆的大雨和电闪雷鸣,他却不知身边那么多人来人往,又有谁是关心自己的。

    他小时候要跪在那个女人的脚下匍匐称臣,要违心地喊他“亲爸爸”,要在饥寒交迫时听候她无来头的训斥与责罚。

    所以他用功而刻苦,他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换来那个女人一丝关怀与温暖,后来他发觉自己错了,无论自己再怎么做,那个女人终究不会在意自己的冷暖,更不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当他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称臣的亲生父亲时,他却无能为力,他多想喊他一声阿玛,跟着他回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里,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在四岁时的那个寒冷的夜晚破碎了,他只能抬手命他起身,喊他一句,“七叔。”

    后来他渐渐长大,慢慢体会到自己肩上的重担,他不在乎自己的苦寒,却懂得百姓的苦寒,他自知民为邦本,兢兢求治,唯有仁爱之君才能救国。

    冬天大雪纷飞时,他坐在温暖的宫殿里,望着炭盆里烧得正红的炭火,他写下,“西北明积雪,万户凛寒飞,唯有深宫里,金炉兽炭红。”的诗句。

    他有一腔雄图伟志,却难以施展,只因为自己的“皇额娘”至今不肯归政与他,他的所有宏图伟业都将难以实现。

    从载湉懂得一切后,除却学习政事,期盼着亲政能大展宏图,除却与自己的翁师傅亲近外,他亦不再有什么期盼,也不再同其他人亲近。他怕了身边人的阴谋诡算,更怕了人心的无情与复杂。

    直到见到这个meimei,他才恍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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