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阳春_羡阳春 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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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阳春 第2节 (第2/3页)

在意般挪了挪身子。

    “这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被踩在脚底,无论爬到哪一步,都免不了要被更高处的人踩着。我既然无力反抗,至少还能躲着旁人的脚。”她胡乱说完,抬眼看向窗外的垂丝海棠。“好像雨停了。”

    ——

    熊熊火焰吞噬着宫宇,浓烟冲天而起,四处都是梁木被焚烧时的噼啪声,坠落声,夹杂着远处嘈杂的呼喊。

    耳目所闻所见都是混乱焦灼的一片,只有火光的一个人影坦然平静地站在殿内,脸上的光影随着火苗跳跃明暗交加。

    “我应当是见不到他了,本来还想寻个答案,现在想想,不过是我自欺欺人……”她对着火焰喃喃自语,也不在乎灼人的热浪,良久后才转身看向年幼的女儿。“若你活着,每年替我折一枝绿梅吧,旁的就算了,我喜欢绿梅……”

    “母妃,你去哪儿?”容莺要跟上,却见人已经步入火焰。

    忽然狂风大起,眼前的浓烟火光伴随着宫宇一起化为碎影,如果日出时的雾气一般消散。

    梦醒了。

    容莺怔怔地望着床帐,胸口一阵发闷,只觉脸颊冰凉一片,伸手去摸,指腹触到了湿意。

    她又梦到了母妃了。

    距离生母赵姬纵火身亡已过去六年,数一数,再过几日就是她的忌辰。

    容莺撑起身,窗缝透进来一缕微弱的晨光。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便披件衣裳下榻去倒了杯冷茶。冰冷的茶水下肚,还是没能压住那些躁郁,脑海中的画面仍旧不断翻腾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梦见这些,母妃流着泪喃喃自语,说些她听不明白的话,毅然决然走向火焰的身影,直到今日是挥散不去的梦魇。

    那个‘他’并不是父皇。

    容莺是清楚的,母妃对待父皇从未显露过一丝情意,也不在意什么恩宠,整日里抱着琵琶唱些她听不懂的曲子,要么就是望着宫墙发呆。

    最后提到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所以让她到死还在记挂。

    那个人应当不是好人吧,不然母妃为什么提到他会哭得那么难过。

    一声突然的猫叫打断了容莺的思绪,她看向脚边绕着她走步子的幼猫,俯身将它抱起来揉了揉。“怎么你也醒了?”

    猫在她怀里拱了拱,又叫了两声,似乎是对她的应答。

    晨光熹微,侍候的宫婢也三三两两地起了。

    宫婢走入寝殿见到已经穿好衣物的容莺早就习以为常,端来热水和帕子让她洗漱。聆春在替她做妆发的时候,下意识拉开妆奁去找那支花丝镶嵌花鸟簪,而后就想起这支花鸟簪被容昕薇要去的事,不满地抿了抿唇。

    容莺从铜镜中看到了她的表情,宽慰道:“物件而已,不打紧的。”

    “那是殿下生母的遗物。”

    容莺又劝:“睹物思人,看不见了还免得难过。”

    聆春重重叹了口气,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她时常觉得自家主子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想出一副安慰自己的托辞,倒是十分想得开,就连她这个下人都替她气闷。但做主子的都不说什么,她又能怎么办。

    雨过后天地似乎都清透了许多,院子里有草木的清新气。出门前容莺又想起容昕薇也喜欢桃粉,于是又回去换了身嫩鹅黄的衣裳,上面有精细的暗纹,裙腰处绣了玉白的梨花。

    容莺本就肤白,鹅黄更衬得人清婉灵动,而最重要的是,这是对她来说最不容易出错的眼色。毕竟穿了和其他人同色的衣服,难免要被暗中对比一番,要是惹了哪个小心眼额不高兴可就难办了。前年容昕薇就因为和七公主穿了同色的衣服,两人在庭上便是各种酸眼冷语挑衅对方,最后还差点打起来。

    可见在这宫里连穿什么衣服都要小心。

    虽然她并不准备去去掺和六皇子的生辰宴,可也不能全然当做不知道。不等聆春提醒,前几日她的贺礼就备好了,只是这花销实在让人rou疼。父皇的子嗣众多,要是挨个送礼,她的洗华殿可能会穷到揭不开锅。其他人也都懂得这个道理,只是赵贵妃荣宠一身,每年六皇子的生辰都要大肆cao办,也没人敢不满。

    草草地用了早膳,容莺带着聆春赴宴。

    至于离场的推辞她也早早想好了,左右赵贵妃是记挂道士说她和皇子命格相冲的事,若她久坐不退反而显得不识抬举。

    等容莺到场献完贺礼,说了几句祝词,便借口身子不适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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