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有礼_迢迢有礼 第1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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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迢迢有礼 第13节 (第4/4页)

地收回脚步,转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离演出还有二十多分钟,还有时间再摸两下琵琶,她感觉到某人视线的追随,只能满脸镇定地打开琴盒,重新把琵琶抱出来。

    陆礼看她这个反应,低头失笑:“你刚才生气的样子很有杀气,确实很适合弹入阵曲。”

    明明是在说调侃的话,偏偏他的语气格外认真,听起来散漫又悦耳,像是在真心实意地夸她。

    苏迢迢闻言,脸上跟着浮现出一丝尴尬,她本来给自己在大学的人设是高冷又文静的年级第一,谁知道现在才迎新晚会,她的本性就暴露得差不多了。

    好在转念想想,陆礼是辩队队长,她在队里坐三辩席的时候也保持不了什么高冷文静的人设,打的就是强进攻性,越尖锐越好。

    于是一秒看开了,收拾好表情,抬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嗯,谢谢夸奖,我确实挺有杀气的。”

    第19章 .  迢迢有礼   一见钟情

    “一生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骁勇无畏披面者,音容兼美陵王也!下面,有请法学院三班的苏迢迢同学为我们带来琵琶独奏《兰陵王入阵曲》, 掌声有请。”

    音乐厅的灯光熄灭, 响起掌声。

    谬荷报完幕,拎着裙摆从一侧台阶下去,就看陆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台溜到这儿了, 半倚着门框,远远望着舞台, 看到她之后微微侧身,冲她点了点头。

    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声打招呼,另一头苏迢迢已经抱着琵琶上台,工装长裤把她的腿勾勒得笔直,步子迈得很大,三两步已经到了舞台中央, 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落座。

    陆礼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她勾走, 微微抿唇。

    场内观众似乎也惊异于她的装束, 和那把典雅的红木琵琶放在一起, 既是冲突与背离,又有着微妙的共振。

    舞台中心打出一束暗红的光, 在苏迢迢的黑衣上泛起隐隐血色, 面料挺括的上衣此刻像染了血的战袍, 她秾丽招展的五官也被映得明明暗暗, 光影在低头的动作间摇曳,鬼魅一般。

    直到低沉的鼓乐击破台上的寂静,惊醒满堂,盖过观众席窸窸窣窣响动的议论声, 随后一声一声加重,紧密地敲在鼓膜和胸腔上,震得空气都跟着发麻发颤,仿佛夏末傍晚在天际压得极低的云雨,呼吸间有些窒闷。

    鼓是战鼓,古人所谓建鼓整列,是战时的信号,入耳大气磅礴,苍凉沉郁,夹杂着萧萧风声。

    台上的苏迢迢喉间微动,等到鼓声越发急促,成了山雨欲来之势,她的琵琶声才骤然点破,手指轮动,弦音天瀑般一线泻下,听得人的后脊绷紧。还没等喘过气,就听弦上一颗一颗清脆饱满的音跃出,铁器一般铮然作响,一下子挑破战鼓擂动所带来的沉闷气氛,带着天光乍破一般的锋锐之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所谓“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大约如是。

    台上的打光由此褪去血色,成了银白的一束,以至于舞台中央的苏迢迢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也如出鞘的利剑一般,紧抱着手中的琵琶,随着渐起的乐声一点点挺直腰脊,光线洒落,剑似的白芒贴上她高挺的鼻梁,黑发红唇,意气风发。

    陆礼看着她,喉结微动,不知道是她的琵琶太激越,还是她在这个时候过于耀眼,他的心跳被鼓声催得极快,和鼓膜一同震动着,理论上在紧张和兴奋状态下会分泌的肾上腺素在这种时候让人晕眩,随后被她的琵琶摧枯拉朽地击溃、消灭、扫荡一空。

    直到入阵曲在神经绷到极致时开始变奏,节拍渐缓,气势却仍旧高昂,台下的观众找到间隙,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陆礼直到这时才发现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微微侧目,发现是于商达。

    他今天既不是观众又不是工作人员,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眼下收到陆礼的目光,咧开嘴跟他打了个招呼:“今晚刚好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

    陆礼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下一秒就转了回去,并不打算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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