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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这上面掉了下去，不知会摔成怎样的支离破碎。

    他哑着嗓子，眼睛已经睁得通红，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的焦虑。

    “你要干什么？”鹿言跟着他走了几步，瞬间便看出了他的意图，“难道……难道你要下去找她吗？”

    “是。”

    “不行，这底下很危险，你不能下去。且不说你在底下能遇见什么，这里陡峭的很，万一滑下去会没命的。”

    “就是因为很危险，所以我才要下去。”

    “……”

    陈展枫看着她，几近崩溃，“鹿言，你知不知道，要是杨慧真掉了下去，就一定是九死一生，如果她现在还活着，我们会不会因为一刻的迟疑而失去了最佳的救助机会？”

    “……”

    “我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让她独自等了。

    他不等鹿言回应，打起电筒径直从那条小鹿摸索着向下走去，鹿言也没有再叫住他，她觉得陈展枫说得很对，这荒郊野岭，耽误一秒都是对杨慧生命的威胁。况且陈展枫的坚定，她根本无法拒绝。

    她站在原地注视着陈展枫渐渐摸索下去的背影，萧澜则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注视她。她全程没怎么说过话，因为杨慧的事也几乎乱了她的分寸，她觉得身为组长也确实是她的失职。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谁也没说离开，就这样等在原地，等着陈展枫能将杨慧带上来。

    陈展枫沿着小道慢慢地滑下去，藤蔓的倒刺已刺伤了他的皮肤，他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杨慧的名字，越往下去就越阴冷，陈展枫可以看出这原是一条河流，只不过历经风霜，这条河流早就干涸了。

    “杨慧，杨慧……”

    唤着唤着，忽然就看见了前方斜对面一个歪倒的灌木，灌木的枝叶掉落了大半，歪倒的姿势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一般，陈展枫的心立即跳到了嗓子眼，打着灯往下看，甚至看到了斑驳的血迹。

    他屏住呼吸，脚仿佛有千钧重，但还是鼓起勇气踏出去，渐渐看清了那躺在地上，瘦小的，满身血迹的人。

    那一瞬间，陈展枫觉得他错失了全世界。

    他踉跄着奔过去，颤抖着将杨慧扶起来抱住，不知是眼泪打湿了眼眶，还是杨慧脸上的血迹太多，这令他已经看不清她的面容了。

    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可这冰凉的夜里，怀中的人已经凉透了，他没去探她的鼻息，直接就打了救助电话，夜太黑了，他只能一手背着她一手拿着手电筒往上爬。

    要等我，要等我。

    鹿言和萧澜一直守在上边，老早地就看见了隐藏在枝叶底下的动静，直到陈展枫逐渐爬出来，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两人都惊呆了，任由怎么想也不猜杨慧竟伤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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