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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又夹杂了许多土话。史薇只能听个囫囵，好在还是听出那个不醒的春神是哨子男人的女儿，久睡不醒犯了忌讳，众人都在朝男人撒火。

    男人挥舞着手臂也同这些人吵嚷了一阵，人群安静了些。这时男人才把口哨含在嘴里，用力一吹——

    奇迹发生了，躺在地上的女孩儿顿时跳了起来，虽然眼神看着还是迷糊，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但终于还是醒了。盛家堡垒的人们就像解除了什么大危机一样，中断的音乐声复又响起，只是更加欢快更加喜悦。

    “……这个就是我们今天要家访的人。“杨乃宁在史薇耳边悄悄说。

    史薇不可置信，她回头看了眼杨乃宁。

    “我说的是真的，她就是盛毓潼，不信你待会儿可以问。”

    杨乃宁揉揉鼻子，尴尬地挤出一个笑。

    盛毓潼，十八岁，具备哨兵潜质，两个月前由哨兵人口普查统计员发现并上报。史薇看一眼档案，又看一眼盛毓潼，内心接连叹气。

    无组织无纪律，也没有别的专长。只是因为出现了哨兵的特质就要进入塔校，未来或许会很辛苦。

    从专业角度出发，史薇更想建议盛毓潼家人另外为她联系更为轻松的塔校。天枢塔校的哨兵就是为当指挥官而生的，那里训练残酷，淘汰率大，毕业后也不可能过上传统意义上的安稳生活。

    此刻盛毓潼对史薇的想法浑然不觉，她睡眼惺忪，头一点点慢慢垂下去。这副模样，史薇看着有点好笑，也有点心酸。

    头垂到最低点，盛毓潼一个踉跄。史薇下意识起身来扶，手还没触到，盛毓潼居然自己站住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史薇一怔，手自然地拉住旁边的凳子，推到盛毓潼身后。她冲盛毓潼连忙笑着：“累了吧？赶紧坐下来歇歇。”

    盛毓潼摇头。

    “快点坐下，你不坐下，我就陪你站着。”

    史薇故意拿出强硬的态度，但盛毓潼只是站着，头几乎要埋到胸前了。眼见她不说话，史薇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你不会被我吓哭了吧？”

    盛毓潼又是摇头，她说：“没有，我不想坐着，坐着犯困。”

    “你都这么累了，不要逞强，该休息就休息。我不会为难你的，听话。”史薇柔声，生怕盛毓潼真被自己吓哭了。盛毓潼却在此时仰起头来，说：“对不起。”

    史薇一头雾水。

    “你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你对不起谁了？”

    杨乃宁则在一旁赶紧打圆场。别人不了解盛毓潼，她还不了解吗？她叫了声小潼，接着又说：“小潼，你别怕，史班长她是个好人，她这次来，只是代表天枢塔校做一个简单的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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