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叶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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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1/2页)

    “杜岩!”夏启欣终于发现他心不在焉了。他本想要他帮帮自己,可连问两声都得不到回答。他一直在瞪着自己,但意识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无奈只好伸手推推他。“什么?”杜岩回过神来问。“我问你可不可以帮帮我?你在想什么嘛?问了好几声都不回答。”夏启欣不悦地指责,撒娇的意味很重。杜岩是很想帮她,但是他帮了她,就意味着背叛。贺绍文一直视他为眼中钉,只是总也找不到借口除掉他,只要自己稍有出规,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他一直犹豫着。夏启欣看出他的为难,说:“算了。我不勉强你。二哥他会想办法救我的。”就着拉起毯子要睡了。杜岩为她的体贴而感动,但又为她的二哥吃味,冷笑着说:“你不知道贺绍文就是因为你二哥,才不肯放过你吗?”“那是他心胸狭窄,嫉妒我二哥!”夏启欣不满地嚷嚷:“我二哥无论外表,处事能力都比他强,他斗不过我二哥,才耍这种jian计。”

    看得出来,二哥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任何人都高。杜岩靠在床头上烦闷地想。说起二哥,她整个人鲜活起来,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什么时候,她谈起他时,也能这样得意?抓过桌上的烟盒,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让辛辣的烟全数呛进肺里。夏启欣觉察他的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你好象不高兴我提起二哥?”“对!”杜岩一向懒于掩饰感情。“可他是我哥哥呀!”夏启欣不可思议地低喊:“我当然和他亲近,以他为傲,你为什么不高兴?”是哪?我为什么不高兴?杜岩自嘲的想,她再崇拜、再敬佩夏启帆,可是夏启帆是她哥哥的事实都无法改变。想到这些,他的心情才转好些,问:“你交过朋友吗?”“在学校有三个死党。”夏启欣听他的问题怪怪的,却仍如实回答。“他们很喜欢你?”杜岩脸色更难看了。“当然!要不然我们怎么做朋友?”夏启欣奇怪地看着他:“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而他只是个局外人,能做什么。杜岩捻熄烟头,淡淡地说:“睡吧!”

    夏启欣却看出他的失落,坐起拥紧毯子问:“杜岩,你为什么不退出黑道?”“退出?”杜岩哼了声:“这是条不归路,不撞个头破血流不能止步。何况我有什么资格退出呢?象村叔那样有名望的角头老大,可以金盆洗手,漂白自己,仍能够在社会上混下去。我呢?一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只会打打杀杀,不在道上混,我只怕连活下去都成问题。这么多年得罪很多仇家,他们不会放过我。警察局里我的案底足足一尺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他揪着的眉头也揪痛了夏启欣的心,忍不住问:“你家里人呢?你父母呢?他们怎么就任由你走到今天的这种地步?”

    杜岩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上,双手抱臂,语气平淡地说:“我很小,他们就离异了。男的一方在外面有了外遇,拐上了公司总裁的老千金,为荣华富贵抛妻弃子。女的一方也不甘示弱,找了个有钱的外国老头,飘洋出海去了。”夏启欣看不清他藏在浓烟后面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语气是平淡的、不关痛痒的,表面上的平静往往反衬出内心的痛苦。夏启欣亲身体验过,又岂会不明白,问:“他们就这样扔下你的一个人?”“他们把我扔在一家私立的孤儿院。”杜岩弹弹烟灰,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表情:“你姑且把它想成一座孤儿院吧。我呆在那里,整天就是打架闹事。十二岁那年,我和几个伙伴因混太保,被赶出来,以后就更没处容身,整天在大街上混。打架斗殴,拦路抢劫,经常出入少管所,连警察都对我们无可奈何。后来,还是村叔见到我,收留了我。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街鬼混,或是在哪座监狱蹲着呢?”

    杜岩扔掉烟头,双手按住额角,他记不起他是否有过快乐的经历——是打完架后,鼻青脸肿地笑骂对方驴的时候,还是在昂首挺胸象示威似的走出少管所的时候,或者是第一次拿枪一击中的时的狂喜。快乐,一向是他的奢侈品。“杜岩!”夏启欣能体会他的悲哀,所以替他难过,可是她能为他做什么呢?杜岩看穿她的心思,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象在自言自语地低语:“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恐怕永远没有交集。今晚就是我们的交集,明天以后,就不再有交集了!”夏启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刚要抬头问他。杜岩却把她压在怀里,盖好毯子,轻声说:“嘘,你累了,该睡了。”夏启欣确实是累惨了,听了他的话也不再反驳,一闭上眼就睡着了。

    夏启欣用咖啡勺搅着已冷掉的咖啡,仍没有喝的意思。已经三天没见到杜岩了,阿七说他被老大派出去做一笔大生意,他不由得替他担心。冒志诚一下楼就看见失神的她,径直走过来打招呼:“嗨,夏meimei,心情不错嘛!在喝咖啡?跟杜岩‘谈’过了?”夏启欣瞟了一脸暧昧的他一眼,继续托着腮出神。冒志诚已领教过她的拒人千里,所以自动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凑近她低声问:“让我猜猜看,你在想什么?想杜岩,对不对?”夏启欣抬眼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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