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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ǔzんǎщǔ五.#269;ōм 29前世之莫问归期 (第2/3页)



    说着又捂了捂我的手。

    我一时不知该不该把手抽回。

    他望着窗外如飞花的白雪,自答道:“定是衣裳太薄,我明日叫舅母在瑞祥福给你们缝制几件绵袍。”

    我忙摇头。

    他笑了笑,又问:“可曾读书识字?”

    我颔首。

    奴婢一般不识字,遑论读书,但我没卖身为奴前,总去西市缠着一瘸了腿的算命师傅教我读书写字。

    归琪道:“你若喜欢,以后可常进书房读书,如有不懂,我待在府中时可随时问我。”

    这样的幸事,我从前不曾敢想。

    半月后,将军夫人给府中所有奴婢都各添了两件御寒袍。

    来年春,归琪被封为骠骏将军,作为统军主将带领一万精骑兵进攻河西。

    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是归期。

    得闲时,我会躲在书房里,抚摸着锦帛上的地域图,想象他如何翻山越岭,今日又行至何地,乌鞘岭是否险峻,焉支山是否寒凉,大漠的风沙是否漫天。

    我也会读其他书,无意中,我读到了一首诗,甚是喜欢,悄悄地将这首诗缝进了我的绵袍里。

    捷报一次又一次传回,骠骏将军所至之处,匈奴纷纷丢盔弃甲,狼奔豕突,溃不成军。

    春去冬来,我盼啊盼,盼到及笄之年时,终于盼到恣意的少年策马归来。

    不,他已成为一身转战叁千里,一剑能当百万师的大将军了。

    他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可明眸里的光亮似乎从未暗淡过。

    那日,归琪去上林苑狩猎,我亦随行。

    晴空之下,他骑着骏马,色不改目不瞬,张弓引箭穿云霄,箭矢如光,弓不虚发。

    我还在惊叹他的高超技艺时,忽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如同纸鸢般被带上马。

    归琪一手扬鞭,一手紧抱我的腰。

    “绒儿,莫怕。”

    沉稳而热烈的声音在我的耳畔燃烧。

    他的身躯如狮虎般强壮灵动,包裹着我的每一块肌rou,都蕴藏着令人心安的巨大力量。

    风不断呼啸而过,骏马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四周的山川树林就如同蟠螭灯上的画,来有影去无声。

    我感觉我在御风而行。

    心将要飞奔而出,不知是为此景,还是为此人。

    我虽已有八年未见爹娘,但至少知晓他们姓甚名谁,住在何处,而归琪从小就没有阿爹。

    归琪的出身同我一样卑贱,他阿娘曾是青阳侯府里的侍女,与小吏私通后怀上他,可小吏却在得知此消息后立即辞官娶妻,与母子二人断绝了往来。

    在归琪四岁时,原本为侯府里的歌女的姨母得皇上宠幸,一朝之间飞上枝头,自此,整个付氏家族的人连同归琪都成了人上人。

    但我在中郎署时,常听见义衡以及一些贵族子弟对归琪的讥笑,笑他的出身,笑他是野种,笑他纯粹沾了他姨母的光。

    归琪却笑骂由人,从不理会,只专注于练就一身好本领。

    时至今日,天下无人不识令匈奴闻名丧胆的归琪大将军,无人再敢嘲笑,反而胁肩谄笑、婢膝奴颜、争相投奔,只为在其帐下求得一个封侯拜将的机会。

    就连归琪的生父归诠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归泓也寻上门来。

    归琪没有责怪归诠,只遗憾过去未能尽孝。

    他为归诠置办了大量田产,并将归泓留在身边教养。

    归泓与我年纪相仿,见我是个哑巴,终日故意问我为何不说话,还喜欢趁我不备摸我手脚,哪怕蕊杏在旁,他也无所顾忌。我无法叫喊,他便变本加厉。

    所幸他瘦骨伶仃,每次我猛力推还是能推开他,然后我疾速逃离。

    那日,归琪和归泓用晚膳,我斟酒上菜,毫不设防时,臀部突然被人捏了捏,我惊得打碎了酒壶。

    归琪一把掐住归泓的颈项,怒目而视,极冷道:“归泓,她是我的人。”

    归泓被掐得满脸红涨,青筋暴突,他抓着归琪的手求饶:“兄长……我知错了……”

    归琪望向我,我有些不知所措,怕出人命,对他摇了摇头。

    归泓快要没了气,归琪才松开手。

    这天之后,归泓果真没再碰我,见到我还要绕道而行。

    虽然经过上次的大战后,已有数万匈奴归降,但匈奴的主力仍缩在漠北,伺机而动。

    为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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