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_所有宫女,眉心都多了一朵梅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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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宫女,眉心都多了一朵梅花 (第1/3页)

    她倚在浴池边,像一条鱼一样,像一条白色的鱼。

    婉儿看见鱼向自己游过来,鱼把自己的湿发从鬓边分开,鱼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鱼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于是她伸手抓住鱼。鱼笑着拥抱她。直到池水渐冷。

    太平披上法衣,衣服一半沾湿了水,重重垂落下来。她拿起斜织的方巾,从上至下,一点一点为婉儿擦干身子。擦到胸口的时候,目光触到那一点浅浅的粉红色,她方才醒悟过来,这是第一次看见这副身体。她怔怔地看着,像巷口的小儿看着糖画,目不转睛。目光细细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太平只觉得好美,好美。她喜欢极了。

    婉儿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一颤一颤的。太平才发觉自己盯得太久了,倏而红了脸。她从来也未曾想到,这次是自己先脸红的。

    “你——还好吗?”太平气自己脸红,赶紧说话,想要搪塞过去。

    “我好极了。”

    “喜欢么?”

    婉儿没答话,携起她的右手,对她说:“你手臂从前受过伤,以后别再这样卖力气。若是再伤着,就不好了。”

    “我喜欢。”太平对她调皮一笑,眉眼弯了起来。她擦去婉儿手臂上的水珠,眼光瞟到另一只手,忽然发现左手腕纤细一些。从前倒是没在意过,这么一想,忽然明白了,婉儿是为她受的伤。那时年纪小,虽然回复过来,伤着的一边还是瘦一些。

    见她这么一沉思,婉儿也皱起了眉。

    “月儿,你——你也会想起贺兰敏之么?”

    “那个禽兽,我还真的想起他了。”太平仍然牵着她的手,喃喃道,“多希望最初看见的不是他,不是他强了我的侍女,不是他羞辱我。如今每每碰触,想起那些事,都难受犯恶心。多希望第一次看见的,是郎情妾意,琴瑟和鸣。是你我这般。”

    “那便不要去想。”

    “不,不。”太平抬首,眼神褪去落寞,迸出光来,“你不同。他碰我,我全身不自在,只想躲开。而你呢,我却想紧紧抱着,多停留片刻也好。这不是罪过。他才是。[r1] ”

    “婉儿,以后不许再拒绝我了,知道么?”

    太平轻轻笑着,为她披上中衣,理顺了秀发。指尖穿过发丝,一刻便成了永恒。

    掌管诏敕与写诗作文不尽相同,除了文采上乘,行文必须滴水不漏。言辞之间教化人心,宣扬当权者的主张,更加得将朝廷典章制度烂熟于胸,不得有半分差池。天后明白,尽管太平再三再四向她保证,婉儿绝无恨她的心,自己却不能掉以轻心。加之婉儿年轻,历事尚少,暂且不能委以大任。掌诏敕,便是最好的磨练,得沉下心,耐住寂寞。

    几日下来,婉儿跟从司马夫人李氏悉心学习,草诏很快便有模有样。李氏是上柱国司马慎微的夫人,端庄和蔼,才学高得惊人。司马慎微有了年纪,身子也不大好,不大管事。李氏才学闻名,受命进宫,天后所拟墨敕制词,多出自她手。婉儿时常翻阅她所拟诏的抄本,每每赞叹,文字能在这条条框框中翩翩起舞,也只有她了。

    婉儿翻开那张回绝吐蕃求亲的诏书,前几行文字淡雅有余韵,读着读着,思绪忽然飘了过去。她想起那日公主的泪眼,骂她负心,弄得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起自己鬼使神差吻上了她的唇。那是她第一次明白,自己喜欢这个女孩子,不想再让她哭哪怕一次。

    “婉儿!”天后叫她,眼神分明是严厉责备。

    她走神了,她不该走神的。天后最恨手下人做事的时候不专注。可日日忙于纸堆之间,许久没有见太平,不自觉就想起她的样子。唯有她的模样,能让婉儿扫去一身疲惫。她赶紧翻到后一卷去,是册封太子的诏命。立储君是国家大事,文字更是庄严隆重。

    天色晚了,宫里点起灯,火光通明摇曳。李氏因夫君身体有恙,早早离开了。今日事毕,婉儿收拾好笔墨起身告退。

    “婉儿,你过来。”冷不防天后叫她。

    “是。”她心里有些忐忑,不敢拖延,小步走过去。

    “别站那么远,再近一点。”天后脸色说不上和蔼,也说不上严厉,随着灯火忽明忽暗,教人无从捉摸。

    婉儿只有上前,站在了天后身边,弯腰听命。天后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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