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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的人就坐在距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看着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但在望见穆雪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忘记了畏惧与羞耻，她唯一想做的，就是让那个女人，认同自己的表演。

    台上的少女露出的迷茫的神色，似乎一时无法接受现在的场面。

    紧接着，她向前走了两步，像是要抓住自己曾经的爱人，问问她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随后她像想到了什么，黯然的停住脚步，垂下脑袋，嘴唇抖动，最后强迫自己撑出一个明媚的笑。抬头的那一瞬，一滴眼泪从她眼角快速划过。

    细致，流畅，一气呵成的表演。

    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分数。

    “60分。”杜君一脸遗憾又高高在上的说，“虽然你演的很好，但我没有办法忍受对omega动粗的alpha。”

    “90分。”叶楠憨厚的笑笑，“真好，我都没啥能教你的了。”

    “我喜欢你的表演。”汤亦姿给出了评价后，“不过，我有个问题，如果你进入前四强，你会选演我的电影吗？”

    这很明显是一种暗示，如果唐笑阳回答是，那高分就唾手可得。

    但少女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说：“不知道……”

    “60分。”汤亦姿浑不在意道，“抱歉，你演的太好了，我可不想放你过去演他们的电影。”

    唐笑阳并没有被这样挑衅的态度激怒，只是转头望向最后一个导师。

    而穆雪也在看着她，神色未变，眼神却有些复杂。

    穆雪望着少女平静中带着点悲伤的眼睛，突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心疼。

    这种心疼诞生于她对女孩表演的欣赏和对她受到不公待遇的不满……

    最终化为满腔愤怒，攻击的目标却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那个证据就在自己手里，如果自己早早将它公布，唐笑阳就会成为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再也没人敢这样辖制她。

    但她为了将这个证据的作用最大化，选择了将它暂时隐瞒。

    穆雪在工作的时候算是个理性到近乎有些冷血的人，她不在乎过程是否痛苦，只在乎结局的完满。

    而事情往往也是如此，过程愈痛苦，结局就愈辉煌。

    这是理所当然的，为了自己的事业能更上一层楼，就算现在遭受一些非议，又何妨呢？

    以往的十几年，她都是这样工作的，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错误。

    但现在，看着少女黑曜石般的眼睛，她感到一阵由衷的后悔。

    她实在不应该，让这个优秀又脆弱的女孩，站在这个筑梦的舞台上，面对这些龌龊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