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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倪 (第1/2页)

    守在落苏院外的两个守卫的小兵见到齐羽仪立刻一磕脚后跟,挺胸抬头地行了个礼。

    “里面怎么样?”齐羽仪没好气地问。

    他的脸色黑得像抹了锅底灰一样,小兵被他阴沉的气质吓到,话都有些说不利落了。

    “一,一直在闹。”

    齐羽仪没听完他的话就冲了进去,他刚才走得急,只是匆匆忙忙锁了房门,屋子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一听冯京墨一直在闹他就急了。

    但一进院里,他又放慢了脚步,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半点闹的动静都没有。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揪在半空中,放不下。等开了房门,看见人好好躺在床上,齐羽仪才真正松了口气。

    火盆子把屋里烧得暖暖的,天亮了,阳光晒进来,光线中微小的灰尘上下翻舞。冯京墨躺在床上,胸脯一起一伏。

    多美好的一幕,如果忽略满地的狼藉,以及冯京墨不正常的呼吸。

    闹累了吧。

    齐羽仪坐到床沿上,冯京墨额头上布满了细汗,齐羽仪伸出手掌替他抹去。

    “小四,对不起。”齐羽仪也不确认冯京墨听不听得见,自顾自说起来,“我没想到山本存的那种心思。那天你一走,他就让日本兵强行把我带走了。”

    “我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来,”齐羽仪幽幽地说,“可他的戒备实在太森严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我一直没有放弃。”齐羽仪替冯京墨擦干净汗,又开始抚摸他的头发,“从他来上海,我就开始筹划了。”

    “他死了,我杀了他。昨晚看见他的尸体了吗?”齐羽仪慢慢蹲下来,平视冯京墨的侧脸,“你不用怕他了,小四,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会杀了他的。”齐羽仪握住冯京墨的手,冰凉的。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冯京墨突然睁开眼,他瞪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才缓缓扭头。他的视线落在齐羽仪的脸上,初时有些散乱,随后慢慢聚焦。

    齐羽仪的心又被揪起来了,他紧张地等待冯京墨下一个反应。会接受吧,一定会的,不管他做什么,他的小四总会原谅他的。

    冯京墨笑了,像是颓废中开出的艳靡的花。他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搭到齐羽仪的肩头,轻飘飘的,像根羽毛。

    齐羽仪顿时心花怒放,刚才因为和他爹的不欢而散导致的愤怒和郁结烟消云散。他好久没见小四这么笑了,不对,他似乎从没见小四这么笑过。

    这么…妖冶,这么…yin|靡,这么…诱惑人心。

    “给我针。”冯京墨吐着气说,“给我针。”

    齐羽仪如同被冰封一般僵住了,他推心置腹地一番话,把他自己都感动了,竟然只换来这三个字?

    齐羽仪气急败坏地推开冯京墨,几步退到窗边,撑着窗框大喘气。

    如果这屋子里还有能砸的东西,他也很想大砸一通,只可惜所有能砸的都被冯京墨砸光了。

    山本到底给玉灏用了多少药,那个白痴。齐羽仪恨不得把山本的尸体拖过来抽一顿鞭子,他辛辛苦苦做的一切都被他毁了。

    冯京墨又发作了,刚才他大闹一通筋疲力尽,现在缓过来一些,发作的痛苦又席卷而来。他在山本身边这段日子,早就不满足于一天一次了。三餐可以不吃,针一定要打,有时候四次,五次才能让他满足。

    “给我——”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叫。

    “给我——”

    齐羽仪不知道冯京墨可以叫得如此撕心裂肺,记忆中,知道他爹过世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样。

    齐羽仪咬着牙不回头看,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把计量减下来。他拼命让自己硬起心肠,走吧,锁上门,他对自己说,可脚却像钉在地上一般,无法挪动半分。

    “咚”

    冯京墨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小四。”齐羽仪冲过去,地上全是碎片,他赶在冯京墨开始乱滚之前抱起他放到床上。

    冯京墨趁势一把抓住齐羽仪的衣襟,“子鸿,给我。”

    齐羽仪输了,他无力地看着床上进入虚无缥缈境界的冯京墨。他的嘴角漂浮着诡异的微笑,好像进了极乐世界。

    齐羽仪的手在颤抖,手里的针筒终于掉落在地上。他对冯京墨硬不起心肠,冯京墨只要叫他一声子鸿,他就无法抵挡。

    他抱起冯京墨的头搂在怀里,“就这样吧,”他亲吻冯京墨的头发,“就这样的。你就这样留在我身边,我供你一辈子。”

    齐家的饭厅里鸦雀无声,圆桌边坐满了人,桌上也是鱼鲜rou肥,叶绿豆香。这是这几年来,除了毓莹婚礼之外,齐家的人聚的最齐的时候了。齐解源端坐在正中,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五太太……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丝毫其乐融融的表情。

    尤其是齐解源和四太太,脸已经完完全全沉了下来。这里头,最淡定的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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