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与我_劳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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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蛛 (第2/3页)

,但我知道你下手肯定有分寸,老岳没说话,我挂出去的手找到他湿哒哒的衣角拨拉着玩,玩够了也洗好了,岳嵩文说,冲一下出来吧,我给你拿药。我说好。

    我把洗好的头发夹起来的时候岳嵩文还在地上蹲着,我说怎么了,他说你扶一下我,我心想又来了,给他一个胳膊,他抓着我起来,我说你没事吧,他说没事,人真的老了,哈哈,我撇着嘴看他,非常之想笑,还好他没怎么看我就出去了。留我在浴室一个人品味他刚才的华彩表演,哎。

    出来看到卧室床头柜摆有有一小串葡萄跟一盒酸奶,这对岳嵩文这种根本无法理解卧室除了睡觉之外用作餐厅的美妙之处的古派洁癖精来说已经属于大妥协。他又在灯下翻药箱,翻了两回都是为了治我。我凑他身边去蹲下,岳嵩文瞥了我一眼,好喜欢他瞥我,停留的时间越长我越舒坦。我穿着他让我穿的他的衣服,麻料的浴袍,只有腰上挂一条活扣,十分好解脱。我把手也伸进药箱里搅和,“找不到啊?”岳嵩文说:太多过期了。他说完把药箱放在地上,没用能用的。我说明天早上叫个外卖吧。岳嵩文把眼从药箱上抬起来,“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我站起来解开衣服让他看,他伸手握住我腰,目光上下游览,他握的正是一块儿仅有的好地,在上面搓捏了两把,我yin笑起来,老岳看我笑,也笑了,并且很含蓄地垂下眼,望着我的脚腕,“上来,我仔细看看。”

    “怎么,这样看不清?”我得意洋洋,老岳用他的视角,在我头顶虚比了一道,他说:你太高了。我爬上床躺下,岳嵩文也来,但我很快打了个滚,把身体正面压到下面,岳嵩文来碰我的手落在肩膀上,还是滑了下去,一把刷子一样把我理得丝丝缕缕分分明明。他说你这样不好出去乱跑了,说我出去乱跑,他一点点字句我都在心里仔细过上一遍,我说那你也不能去,他说我还有事呢,在逗我,我说我不管,你得照顾我。再把身子翻过来,看天花板,第一次把这盏灯看这么清,是这样的,木头边框住的方圆形,老岳的手盖在我的肚子上,我吸气把肚子顶很高,又吐气把肚子抽扁,老岳侧躺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去看他的神情,足够了,一块儿正好的七巧板钳进最后一块儿,然后再变成教堂里的彩窗玻璃,温馨梦幻的氛围立马活跃起来搭起布景,小时候我爸跟我玩手跟手的游戏,他的手掌那么热乎,热到发汗的潮,我们去游泳我老往他身上爬,因为他身上总是那么烫,泳池的水又那么冷,我太擅长用一些时刻来拟召昔日父亲短暂陪伴的残损场景,这是最让我心旷神怡而舒畅的安全代餐,也是另外的我觉得有价值的嫖资,所以有些人我不喜欢但是也很觉感谢,借助他们我能一直浸在别人仅能作怀念的童年里长久地打滚,只要我想就可以完全不用长大,或者说我可以一直劳碌折返于过去补全所有我想要补全的爱与人格。岳嵩文的手覆到我的脸上来,我仰起头一下一下舔者他的手心,在他严密的掌里我感到身体上上下下都有他的另一只手的抚慰与把控,我其实不排斥这种通俗化的桥段,它让我从那种看不到指望的索取的渴求和自恋式的作壁上观以及无尽循环的自我厌弃里脱化出一个普通的与大多数人的幸福接壤的形态,这时老岳也有些普通了,我们普通地交缠在一起没用任何附加的需要不断做加减的东西。当然这必然是脱壳于父女游戏之外的,得划划清楚,不然就太不好听了,如果有人当面说我有恋父情节我还能勉强扭捏着承认,但是要说我是真的要爱我的亲爹我一定跳起来把那人狠揍一顿,因为他让我蒙受了奇耻大辱,当然,有的还是不说了。

    我爸让我给我妈打电话,问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我说你怎么不打,他说他电话我妈不接,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接不接我的,他说你打打试试吧,语气好一点,问她在哪有什么事,用不用问也去一趟。我说她能有什么事,爹说没事你不能问问,你在那边又干吗?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你奶奶一直问你怎么了。我说我跟她说过了啊,我爸说你哪说了?真是跟他说不通,他那儿没什么有没有,是不是,只有他觉得不觉得。我说好吧,一会儿打,他说:学点儿做人吧程霜,你也该长大了。笑死,他会做人,老婆都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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