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与我_不回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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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家 (第2/5页)

不想让我知道。我现在甚至想不出理由,为什么我这么爱奶奶却连知道她身体状况的权利都没有。我爸哄骗的吗?奶奶自己也是有主意的,她也觉得我不知道才好吗?但我们明明是家人。我妈也没告诉我,她在嘲笑我一直亲近奶奶也是一厢情愿吗?我一直恨她的,我时刻在跟她对战,从她那天冷眼看着刘文甫送我回家起,关于刘文甫这个人我也将他放入了我们母女的对抗赛里。我太清楚她那天晚上是什么眼神,她这大半辈子在男人身上赔的青春,被辜负的心血,延顺到我的身上、我的血脉和命运里,她在观赏我是不是也会重演她的悲剧,她所有消极全压贴在我的身上,所有观察的眼光同诅咒没有分别,所以我恨她。我也恨爸爸,因为我曾爱他而他从未爱我,作为孩子我尽过我爱他的义务,他却没有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他辜负了我的爱和期待,所以我恨他。而奶奶,我不该恨她的,也许连一瞬间的讨厌也不该有,但我此刻却有了,我怨恨她,她其实跟我爸是更近,因为那是她的至亲骨血。我早该想到的,我和我妈被我爸赶出来时,那一段日子里,她同其他我父亲家的人一起保持冷漠的缄默。我早该想起来的。

    其实这也许只是一件小事,也许这背后还隐瞒了其他温情的内核:也许是他们不想让我多担心,诸此之类。当我站在那扇门后的时候,隔着一个门他们传出的声响,窃窃的交谈,我既害怕又嫉妒,既担忧又无措。我知道了对于这件事什么样的解释都会使我失望,什么样带有积极的结果我都难以接受。我发现我跟奶奶再亲近,我在这个家也还只是一个人。

    也许我心里想的还是气话。

    刘文甫点了红烩饭,我拿勺子吃,眼泪正坠到勺子里,这勺就难咽了。咸咸的眼泪,像没有洗过的手指一样恶心。我吃不下,有所保留的哭着。刘文甫将纸巾递给我,握住了我一只手,我紧抓着他这只手,向上看看全了他的神情,他是怜惜的,同情的,爱护的。有点眼熟,像岳嵩文有时对我的,但不尽然是,岳嵩文对我的脆弱偶尔会显出不耐烦,因为他不提倡这种脆弱和忧郁,但面对这些他可以得到对我更多的控制,所以他能耐心对我。而刘文甫纯粹的就是一种想爱护我的情感,他真把我当小孩子,一个可怜的小孩子。岳嵩文说我像小孩是因为我经常无理取闹,也情绪化——他不知道那是我走投无路只能采取的唯一方式。我感觉我们的关系的确该有年纪做个限制,比如过了多少岁就该终止,不是说我容颜不再或者他身体衰弱,也不完全是他说的随着我足够成熟不需要多大聪明才智也可以破获他的哄骗的时候,我自己想的最大的愿意是过了这个年轻的阶段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目对老岳,那时候我很难再像个小女孩一样胡闹,自己都演不下去,老岳除了纵容和诱劝这两样长辈姿态的手段外还能有什么新意呢,我那时候长大了,经历的事多了,的确不会带着敬慕爱他,因为看透了招数,也没心思玩了。又回到他说过的话上,他说的总是对的。刘文甫不了解这些,他只能看见我展现给他的,我只是个为奶奶的身体担忧到哭泣的女孩,也是个单纯的、善良的、没有攻击性的伤心的孩子。我拿纸巾压住泪腺,不再看他。

    刘文甫带我回他的公寓,以此来给我照顾。我知道这时候再说我要回“朋友”家里我们是真的完了,他可以对岳嵩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人会允许两个人最易发生情感连结的时候对方不在线,我想刘文甫对我的喜欢是爱护的层面,是上俯视下的,是上帝之手伸出来的触碰。尽管如此我也好奇这份喜欢能到什么程度,我不能缺席这场观察,我作为一个受伤心碎的宝贝被刘文甫捧回家里,也像他捧回去的一份收藏物。

    他给我甜蜜热饮,我给他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拿嘴唇蹭他的脸颊,在他将我揽入怀中的时候,我没有勾掉他的衣服,因为这场关系赋予我们比性更丰富的意义。我悟到我新一个得不到爱的因素,那就是我太轻易看懂人的目的,这种能力并不聪明,极易让掌握它的人时刻失望和心碎。像刚结识时我就明白老岳是个慕色贪花的好色之徒,金培元是个性倒错的疯子,他们俩还是像的,都善于用权利碾压女性,道德不会约束这些贵人,即使他们在做有辱自己社会身份的下作事情。像我知道李振华这个自爱过分的花花公子对我只是玩玩而已,像我懂得那个有女儿的公务员把我当一个阶段里的过渡品,我也知道此刻刘文甫对我的炽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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