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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冲身旁的男人使了一下眼色，两人立时换了殷勤笑容，女的说：“我知道你mama在哪儿，跟我们走吧。”

    “她在哪儿？”

    男的扬脖子随意指着前面的一家超市，说：“就在那家超市里给你买东西呢，她让我们来接你。”

    林小松信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好小书包打算跟他们走。

    一个穿校服的中学生突然走了过来，越过那对中年男女，直接问林小松：“你认识他们吗？”

    林小松紧抓着书包的两条背带，盯着眼前的男生看了会儿，“他们是带我去找我mama的。”

    女人松了口气，笑面虎似的，“对，我认识这孩子的mama。”

    男生反手将手里的空水瓶子投进一旁的垃圾桶，大概是嫌热，撸了下右边的校服袖子，女人以为他是要打人，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神情鬼祟。

    男生了然，不着痕迹地撩了女人一眼：“那你告诉我，他妈姓什么叫什么。”

    打后面又奔过来一个男生，手里拿着两杯冰可乐，嘬着其中一杯，吊儿郎当地说：“楚毅，我刚看见隔壁班的女班长了，就给你塞情书的那个。”

    女人回答不上来，眼珠子咕溜一转，拽着林小松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走，我们这就去找你mama。”

    楚毅撸起左边的校服袖子，动作幅度不大，但瞧着有点故意滋事的意思，“前面就是派出所，不想惹麻烦就把这小孩松开。”

    林小松嫌这女人攥得自己手腕疼，扭了几下，挣脱了，跑到楚毅身后猫着。

    同伴男生看出点名堂，压低了声：“这俩儿是人贩子啊？”

    女人反应激烈：“嘴巴放干净点，谁是人贩子！”

    同伴男生比之更激烈：“吼你妈呢，小爷说的就是你！”

    男人察觉出面前的两个男生不是善茬，拉着自己的老婆讪讪地走了。

    林小松从楚毅背后绕到前边来，仰头看着他，“哥哥，谢谢你。”

    同伴男生笑了笑：“嘿，这小孩儿还挺聪明。”说着拍了下林小松的脑袋，“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俩儿是坏人啊？”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谢谢。”

    林小松舔唇傻笑，两个小酒窝显出来。

    楚毅当时的个子已经蹿到一米八二，依旧是寡言少语的死样儿，神情里写满了不耐烦，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懒得交代，拎着同伴的衣领就走。

    林小松认定了他们是好人，一颠一颠地跟上去。

    高中生和小学生之间有着天然鸿沟，比东非大裂谷还宽，穿过吵嚷的人流，楚毅终于停下来，转身看着他：“别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