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_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十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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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十杖 (第2/2页)

气得心里堵了下,默默运气顺了顺,“跪下。”

    嗯?是他飘了还是她不会用药了?

    许久未被如此命令过的人不可置信地看过去,确认着,“您要我跪下?”

    他的眼神不经意地转个向,落在一旁的地面上。

    外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不跪是不给他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与平日的打闹不同,今日他的严肃有目共睹。

    乾陵悦短瞬间闪过诸多想法,一边是愤然他对自己的严厉,失望他的度量,一边是顾及他的身份,不愿轻踏他在其他下人前的尊严。

    虽然她并不知他做这一出的用意。

    僵持半晌后,她挺直脊背,缓缓跪下去,眼前突变令绿竹愕然,自动随着她跪下去。

    在她跪下的刹那,项天礼猛地坐直背,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一些。

    他原本以为她是不肯跪的。

    两个月前,她连辩解都不屑多说,我行我素。

    “臣妾知错。”乾陵悦沉下声调,欢脱不再,心沉甸甸的,一股压抑的失望难受侵袭着她,遏制着她的呼吸。

    可她没有任何立场埋怨。是她挑衅在先,一直没有束缚,自由自在,新月之行让项天礼吃了那么多苦,又在府门外让他当众出丑,新仇旧仇的,也足够好好算一笔了。

    只是他的突然发难,让她正视了他的身份。

    他终究是个王爷,对她的纵容只是出于喜欢,现在喜欢到了头,收回纵容也是应该的。

    而她一边说着不喜欢他,一边却接受利用着他的偏爱,现在想来属实卑鄙了。

    “错在何处?”项天礼一直都希望她能乖顺一些,至少偶尔能听听话,现在当真一声不吭地耷拉着头跪在面前,又心疼得不得了。

    “错在不该擅自留宿南王府,错在不该王府门口挑衅王爷权威,错在不听警告,擅自闯入主殿,错在恃宠而骄。”乾陵悦流利地回答,既是在回答他,也是在让自己看清。

    人总是对自己缺乏反省,所以极端的利己主义才会逐渐决策着所有的行动。

    她句句在理,却字字戳心,项天礼懊恼地皱眉,悔恨自己方才被怒火与焦躁支配。

    “王爷若是觉得不够,臣妾可再细细列出几条。”她越说越心越沉,态度也越发恭敬。

    绿竹已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在她身侧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这小动作没逃过项畏的眼睛,他轻声道,“王爷……”想为王妃求求情。

    本以为这次也不过是一场小闹剧,谁知道王爷忽然认真起来,上纲上线。

    “既然你知错了,无需多言,以示本王公正,本王决定罚你二十杖,让你长个记性。”项天礼听着自己的声音,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人的嘴巴说出来的。

    “臣妾谢王爷宽宏大量。”乾陵悦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只能俯首谢礼。

    侍卫立刻上来将她带走,绿竹惊得求情都忘了,忙跟出去,等她们走了,项畏才低头急切问,“王爷,您这是何必?”

    不过是不小心吐在他的靴上,依照往日他对王妃的宠爱,也就是随口笑骂两句就过去了,怎的今日如此大动干戈?

    他垂下眼睑,手紧了又松,最后才道,“她总该上这一课,与其旁人动手,不如本王亲自教。”

    项畏默然,没再开口。

    安王妃挨了板子的事不胫而走,才刚被扶回流火居,司空长婵后脚就上门安慰,面上焦急不似作假,“王妃jiejie,王爷如此宠爱你,怎么会赏你二十杖?”

    “若是你拿食物白白喂了半个月白眼狼,还被反咬一口,你会打他不?”挨了板子的人看上去还很乐观,除了绿竹给她上药时没忍住的呼声。

    “jiejie,您这是什么比喻。”她不傻,当然听懂,就是听懂了才觉得不可思议。

    王爷对她的宠爱,就差直接把主家的位置给她。

    她往后看了眼自己红通通泛着血丝的伤口,回答着司空长婵的问题,“最恰当的比喻。这事儿你也别cao心,谁让我自己活该。”

    的确是活该,她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长婵不知该说什么好,接过绿竹手里的药,一点点压在伤口上,“重了和我说。”

    “我要是王爷,就让你冲冠王府,个个都是你的洗脚婢。”乾陵悦嬉笑着调侃她,丝毫没有被打的伤心,以及“失宠”的落寞。

    替她上完药,司空长婵欲言又止,话在嘴边兜了几圈,最后还是道,“王爷只是一时糊涂,他对你的心依然没有变。”

    “你唱首曲说不定都比这话安慰人。”她并不是那么在乎项天礼的喜恶,他不喜欢了正好,给她休书或者将她贬为侧妃,她还落得个自自在在。

    长婵看了她半晌,终是叹口气,为她裹好纱布,又轻轻地打了个结,“这几日少碰水。”

    “我可比你懂多了。”她轻快回答,看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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