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寒谁与共_第二卷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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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八章 (第1/3页)

    只闻豪奢马车内一声干脆的合扇“哗啦”声,下一刻帘幕被一柄玉湘折扇缓缓挑开,探伸出一个身着宝蓝色绣蟒长袍的俊逸男子,沉清看他体态雍容的自车上走下,芙蓉面容逐渐僵硬。

    那男子长身玉立,通身气质闲雅非凡,正是皇帝苏恒的同胞弟弟,永庆王苏远。

    只见他长指翻飞,将折扇在手中轮转回旋一圈,后眼波流转直直定格于沉清的姣好面容上。

    他倏地一笑道:“这乾都城的贵胄无有不识我永庆王府马车的,从来都是远远的便要避退,今日我当是哪个鲁莽冒失敢与我当面撞上,竟是沉……”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沉清轻笑了声,“……沉小将军。”

    沉清抿唇看着他那调笑神色,下意识的攥紧了指节。

    沉清自然是认识苏远的。当年她父亲沉构出城打仗,敌人趁机攻打雍州城,还是苏家二公子的苏远正被父亲秘密遣往靖州传命,经过雍州时却正好遇上了雍州被围,沉家小姐沉清战甲裹身亲临城上,鼓舞城中百姓共护故里之时,更严命士兵不得打开城门。

    可苏远急着出城传命,便坦言身份让沉清放他出城。他不可透露行路的秘密目的,沉清便只当他是想仓皇逃命,大敌当前哪里能放他出去动摇民心,当下便将他和随从绑在沉府门口的树上,言称解围前他想也别想离开。

    这一绑就是两日,苏远虽出身将门却自小不爱舞刀弄枪,是个实打实的士族弱质公子,两日来沉清忙于布置守城之策,待终于想起苏远放开他时,苏远已然被折磨的快没了半条命。

    若是那次城下之围两人未生芥蒂,那之后两家父亲的乱点鸳鸯才让他们真正结下了梁子。

    当时苏家起兵造反,最大的助力便是沉家,苏远的父亲便有了将苏远与沉家女儿结亲之意,苏远倒是未作反对,甚至还默默筹备起了聘礼,但待至消息传到沉清耳中,沉清一瞬间便想起了苏远那临危逃命的模样,她哪里知道苏远当时是有命在身,只觉她出身将门虽不至外人称赞的不让须眉,却也嫁不得这种窝囊夫君,当下不待父亲同意便将说亲的宾客打发了回去。

    她深知这是大大羞辱了苏远,却没想到苏远这厮不光胆小怕事还小肚鸡肠。

    她拒了苏远的亲事后,但凡再有别家说亲,苏远与人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以当事者的样子,遣人偷偷去说说她当年披甲退敌的事,且从不提她须眉不让的巾帼美事,只瞎编渲染她性子暴虐杀人如麻,渐渐的世人便议论起她原是个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女夜叉,再无有敢娶她的。

    沉清当年退敌从未真正亲自上战,所靠的不过是耳濡目染的兵法奇技和揣摩鼓动起的民心,她一个女子纵是懂些骑射,却也不至于能与敌军对战城下,更遑论轻易的取下敌人首级。

    沉清自小被教养在乾都,心中还是觉得世家闺秀该像誉满乾都的王家嫡女般贞静淑雅,那番却被苏远败坏成了女中夜叉,心中如何好受,自此便记了苏远的仇,更不愿再听人赞誉她是须眉不让的巾帼女将军。

    此时此刻,已然在新朝被封永庆王爵的苏远,当年败坏她的始作俑者,正以手闲散的敲打着折扇,调笑嘲弄般的,轻笑着唤了她一声“沉小将军”,她只觉新仇旧怨随着气血翻涌上来,出口时言语亦是锋利起来:“是小女莽撞,这一次,再也不敢挡王爷的路了。”

    苏远闻言眯起凤眼,停下敲打折扇的动作,张口又待说些什么,沉清却已然嫌恶的转过身去,抬步便要上车。

    苏远却面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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